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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晖似乎离成功更近了一步,可是他有时候也想:难道获得外界的肯定就是所谓的成功吗?那么,对于像梵高那样的画家和卡夫卡那样的作家来说,成功又意味着什么呢?他们在生前经受的冷遇和不接受又是什么?我们有时候太容易被他人的意见左右了,我们太难做自己了。然而,作为群居动物的人,彼此又不能离开彼此。一见了面,却又互相竞争,造成社会阴暗危险的氛围。
那天晚上,晨晖和顾美兰一起去吃庆功宴。顾美兰情绪很高,可是晨晖却一直低头不语。
顾美兰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发生了大好事还不高兴?
什么大好事啊……喜忧参半,甚至忧多于喜。
为什么啊?噢……担心自己以后没素材了?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嘛。
晨晖摇了摇头:美兰,我真得感谢你这回,你帮了我太大的忙了。我在你面前根本没理由不高兴,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美兰也把酒喝得干干净净: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这也是我的工作。
我特别欣赏你的成熟,美兰,我在我身边的女同学身上看不到你独有的成熟气质。你能帮到我,只有你,不管是在我的创作上还是我的道路上……
创作上?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该画些什么了。
美兰噗嗤地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不愿意当你的人体模特!
你难道不想成为第二个蒙娜丽莎吗?
美兰又忍不住笑了:你真会开玩笑!口气还不小!
晨晖也看着美兰开心地笑了,他发现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美好。
吃过晚饭,晨晖借口上厕所给美兰买了一束玫瑰。美兰惊讶地看到玫瑰,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晨晖:你好会搞浪漫啊!我都差一点想亲你了!
面对美兰的开放大方,晨晖却显得有些拘束尴尬:我们在一起像情侣吗?
美兰又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说像就像啊!
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地牵着手漫步在城市繁华喧闹的街道,仿佛整条街的霓虹灯都在为他们闪烁。
时间一长,晨晖和美兰就相恋了。可是美兰大晨晖五岁,她时常感到他们年龄的差距就像一条越不过去的鸿沟一样。她总是问晨晖:我大你那么多,你不觉得吃亏吗?每一次晨晖都拼命摇头,她就更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了。
虽然他们年龄相差很大,可他们在一起关系却十分融洽,因为晨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他时常游走在幼稚与成熟之间。在美兰看来,晨晖是她的恋人,也是她最好的知音。他们谈论着艺术,谈论人生和人情世态。
他们的关系直到那一天似乎被打破了。晨晖即将大学毕业了,他也接到了方桦来到北京的消息了。他和美兰几乎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他没想那么多,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方桦来了,他该怎么办,美兰该怎么办。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
他现在也正忙着参加各种公司的面试,找寻自己未来的归宿。可他那天突然发现方桦发来的电子邮件说她已经到北京了,希望他能去看看她。他觉得一个男人最重要品质的就是负责任,他无法拒绝方桦的热情和她的痴情,因为他清楚她还爱着他。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方桦的出租屋。他没有看到精致的摆设,房子里一切都是那么平淡。他甚至有些可怜方桦此刻的境遇,他也为他辜负了方桦而感到后悔。
方桦完美的面容甚至有些沧桑了,但是她依旧美丽大方。一开门,他就看到了她朴实的笑容,这是来自内蒙古草原的微笑,他不由得想起在草原的日子来。他突然意识到没有方桦,也就没有他在草原的创作。
他在门口拥抱了她,看得出来,他们都特别激动。方桦还流出了眼泪,她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晨晖先开口:方桦,你还好吗?我特别想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
晨晖发自肺腑的声音振动着方桦的心。她更加感动地说:我也想你,晨晖。
他们坐到简陋的沙发上,谈起了在草原的日子。但是当他们说到现在的情况时,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现在在一家公司实习做文秘,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因为和我竞争的人要么是学校比我好,要么就是研究生学历。对我形成压力的还有北京户口的毕业生,我现在甚至感觉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样努力。
你不用在乎和你竞争的人外部条件有多好,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剩下的就看领导喜不喜欢你了。方桦,不过你千万别做违背你意愿的事啊。现在社会这么黑暗,你又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在外容易被人占便宜。
方桦惊讶地看着他:你心里还有我吗?你知道我来北京是为了什么吗?居然对我说这种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当然有你了,要不我还来看你干嘛啊!你怎么这么多疑,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啊!
你不仅不能抛弃我,你还得一直在我身边,做我未来的丈夫,你能做到吗?
我……我……他有些结巴了。
你不能犹豫!你是不是别的女人了?方桦质问道。
哪的话?我老实和你说吧,我办了画展了,我也小有名气了。但是,你知道,她对我帮助太大了,我没法忘记人家。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方桦委屈地要哭了:你个负心汉!太没良心了!就因为人家帮了你,你就和人家在一起了!你有没有脑子?
你别这样,我也是不得已。她人确实好……
我不管,你最好做个了断!我和她,你选择谁?
晨晖陷入了纠结盲目的抉择之中,他发现声誉,名望不一定能带来好事,相反会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