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年》里唱到“风里飘雪的花,在记忆之中发芽,那些红色绿色我们的青春年华,志向无限远大,转眼已各奔天涯,独自走在街上只看见曾经的晚霞。”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人问到自己的理想,当时志向单纯,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定义为自己的目标。跌跌撞撞一路走来,理想换了无数次,究竟想要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了,就像沉石大海,往哪个方向看仿佛都是岸边,却又好像都没有尽头。于是翻滚着身体,做一些所谓的努力,其实不过是把沙尘扬起,让自己看起来不一样。
L打电话来说想去趟威海,去她梦想了三年的大学看看。
L是那种优秀到让我羡慕的学生,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L那三年卯足了劲拼了一把,想去她梦里的学校。我依旧记得,和她同桌的那段日子,很温暖,就像身边坐了个小太阳,永远发着光,永远都是带着笑,低着头。
后来,阴差阳错,L不得已走进另一所普通高校,虽说还是学的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毕竟是冷门,大部分的学生都是调剂过来的,打算稀里糊涂的一学,混个毕业证。
L一直优秀,拍拍屁股拉着行李箱就去了。她加了各种组织,希望得到更好的发展。她在各个活动现场奔波,大事小事一揽包,她做好他们不曾注意的细节,尽量把活动做到完美。
可是没有人把L当回事,权当她是那一类老师眼中的好孩子。鲜有人配合,懒散与拖沓的氛围,被迫调动起来的积极性,喧哗吵闹的人群,他们甚至嘲讽她的认真和斤斤计较。他们说“你以为这里是清华,能到这来大家都是一种货色,现实点吧,不要瞎折腾。”
到了大学正门,L叫出租车停的远远的。对面那个梦想的地方,大理石砌起的石柱,俄罗斯风格的图书楼,湖畔的垂柳,安静的阳光循着三三两两人群的脚步。L的脸色变得阴沉。我们去到她所学专业的教室,走廊里悠悠的读书声撩拨着L的心弦。她驻足在宣传画前,像看自己的珍宝,脸上没了平时的笑,安静的不忍触碰。
L满腔热血的在组织里奉献了一个半学期,期间有开心之事二三,她安慰自己,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积郁已久之后,事态终于恶化,末考的成绩下来,L主修三门挂了两科。高考之后,第二次见她哭,撕心裂肺的那种。
威海海边的小火锅店里,她抱着酒瓶,声泪俱下的跟我说:“小波,你知道吗,我可以忍受各样的难题,我会努力去解决他们,可是我接受不了这种憋屈,我受不了他们的无动于衷。”她指着窗外,藏蓝色的苍穹下的海面上浮动着白色的海浪,像斑马身上的条纹。
“他们根本不想去改变,无论我怎样,我想去发展我自己,可是我觉得我没有一点收获。”
同样身受各种模式和教条控制的我深有体会,却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跟她说不要伤心。
L平复了心情,继续说:“学校组织献血,为了不让活动显的尴尬,我带了头去。那个护士针头都不换就要给我扎,因为没人来,就硬要我献四百,我一个体重九十的女孩子。”她昂起脖子喝一大口,抹掉满脸的泪水接着说:“当时我就预计到大姨妈要来了,可是上了车就不能退,不然活动要怎么进行。”
我夺不过她的酒瓶,就由她去了。“小波,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认真的学习过了,我好想出去晒晒太阳,看看书,我就是一个女生,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起风了,海浪汹涌,水滴溅到玻璃上,学校那边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我拖着她去打车,记起临近高考,她在一摞摞试卷上挥斥方遒之后跟我讲起眼前这所学校的美好,她说她一定要来这。眼里有光,心里有希望。
大一即将结束,奔走于各个社团的我们,忙里忙外,身心俱疲,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却又在忙碌了一整天后走在月光下的街道上感到无所适从,也会有个声音在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曾经不得不去的远方,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现在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去终点铺路,还是早就走错了方向?仔细想想,以后养活自己的还是那些可靠的专业知识。游走于活动现场的你是否真的提高了人际交往能力?而写好计划,刷题一上午的你时间规划能力会差吗?放弃中午休息时间去布置会场的你是否真的有了明确的时间观念?懒懒散散的做一次志愿者会比酣畅淋漓的健一次身收获的少?读一本好书会比做一个枯燥的活动让你失落?
你有答案,我懂。
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你要的生活都可以给你,也许有些平台会给你机会,却需要你付出昂贵的代价。
也许,你想要的是高等学府的生活,四五年来你要付出的首先要是刻苦的学习。
也许,你要的是优秀的领导力,那么主持大小活动自然必不可少。
也许,你要的是开一家自己的诊所,各种实践和总结才是你更需要做的。
你要的需要自己去索取,跟生活交手,要学会拣选适合自己的装备,组成最好的组合,才能闯关成功。只是盲目的捡,不分主次,不辩好坏,被困在一个关卡出不来,慢慢消磨掉自己的青春,实在可惜。
千万不要白白的付出,就像吃自助餐不能白白的付账一样,要拿会自己应得的,最好把老板吃亏,不要碌碌一年,没有提高,坐在学长学姐的位子上空落落的感慨。
希望临近下学期的你,找准自己想要的,去争取,去付出,这里没有就换个地方。跟《都选C》里唱的一样“我要的并不在这里,你给的答案没意义,此刻我怎么可以输给你,所以我每一个都选C,就用这轻轻松松的一笔,毁掉你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