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儿的阴暗面正在于此:她的痛苦、她对破坏的偏爱、她对责罚的喜好、她的骄傲、她的严厉、她的讽刺、她毁灭性的狂热、她时冷时热的绝对性格、她极富创造性又仿佛劫掠者的天分。
……
她那激流般的声音里仿佛卷绕着无数的火山熔岩,她说出的字句仿佛是干枯的枝蔓不断地爆裂,她辩驳的话语日益专断,然而也更加衰弱和无力。”
——摘自《香奈儿的态度》,(法)保罗·莫朗著,段慧敏译本
这是一个传奇的女人,因为她带给人类的影响,足以说扩展到了全世界,这个于1883年出生于法国Saumur 的女人,创造了一个伟大的时尚帝国,然而我最想说的,是她的孤独。
生活总是不乏这样一些人,对孤独讳莫如深,唯恐避之不及。他们摆脱孤独的方式,是将自己置身于人群中,抑或是找一个同样渴望摆脱单身的人作伴,这样的人,是寂寞,而非孤独。
孤独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小孩,厌恶孤独者,会永世为它所奴役;臣服于孤独者,会为自己的人生渲染出一层本不该有的忧郁色调;而享受孤独者,例如可可·香奈儿,最终会变成一座凡人所遥不可及的高峰。
香奈儿说:“孤独锤炼了我的性格,使我拥有了暴躁、冷酷而傲慢的灵魂和强健的身体。我的一生,是一个孤独女人的故事。”
然而却无人以此为悲剧。
她的孤独与那些被迫接受的孤独不一样,当她独自一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或许是轰动巴黎甚至是整个世界的黑裙模型,或许是一顶有别于当时法国贵妇的精致帽子,或许是一件简约却魅力十足的大衣,总之,她乐于用一个人的时光来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尚格局,这于她,是享受,而非被迫接受。
讨厌卑躬屈膝、低声下气、毕恭毕敬,讨厌掩饰思想、屈从顺服或不按自己的意愿行事,这样绝对而毫无转圜余地的性格是孤独给她的恩赐。她拒绝许多所谓上流社会的沙龙和酒会的邀约,在客人光顾时肆意妄为的拒绝与客人相见,就连赠送别人礼物,也永远不会借此刻意讨好谁。然而喜欢她的人,仍然叫其她费尽心思获得男人欢心的女人望尘莫及,这是可可·香奈儿的独有魅力,一种早已达到极致的魅力。
我们成不了可可·香奈儿,却每个人都想拥有香奈儿,这就是例证。
那是一种极致的永恒,直至今日,老佛爷卡尔·拉格斐掌管的时尚帝国仍然秉持着香奈儿的理念,倾心维护着每一件让全世界女性疯狂的时尚商品,可可·香奈儿的精神在她死后的四十多年间仍然影响着全世界。
她的爱情,也和她的传奇人生一样旖旎,从卡柏男孩到西敏公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许多女人一边羡慕一边汗颜,《欢乐颂》里的曲妖精在她面前,根本不具备可比性,因为无法比拟。她可以把玫瑰视作比珠宝更珍贵的东西,于是有人每半小时为她送来一束,直到她叫停;也可以像个孩子似的在庄园里偷草莓,那个富可敌国的公爵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宠着,她偏偏要拒绝那个让人艳羡不已的公爵夫人的称号。
就连婚姻,她也是主动远离,而非无人看得上她,最后终身未婚。
这样一个注定要活在传奇中的女人也并非没有弱点和缺陷,然而比起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她在面对上流社会的贵族们时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就足以让人为之惊叹,似这样的女人,历史何曾多见?
最后用这样一段话来结尾:芳华易逝而隽美永恒。然而没有任何女人希望自己隽美,她们只希望自己漂亮,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