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公文写作的“参数”
——《公文写作“道”与“术”》发刊词
在“2008奥运·冠军论坛”上,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冠军是怎样炼成的》演讲中曾这样说,“任何一个在自己倾注心力的领域,随着知识的增加和不断的思考,都会开始质疑这个领域的既有规律,质疑这个领域的‘参数’,都会寻根问源追问这一领域的最初几条原则”。
这与国学大师王国维的“人生过处唯存悔,知识增时只益疑”有异曲同工之妙。大约都讲的是批判式思维,试图解答某领域的“元问题”。
“甲骨文”作为最早的文字印迹,其记载的是“卜辞”,是公文的原始形态。很长一段时期,中国的公文和文学并无严格界限,文学泛化和政治艺术化倾向比较突出,直到金楼子萧绎这个南梁皇帝才把“文”(文学)与“笔”(公文)分开。曹丕将文章视为“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道出了多少儒家学子的心声。可现实中对写文章的人却不怎么友好,“文章憎命达”“愤怒出诗人”是也。太史公更将之合理化为“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妄自揣度,是将厄运或不顺作为写出好文章的必要条件吧?
如果把写作公文当做一个职业,那么公文写作者(搞材料的)从事的可是最古老的职业。可时至今日,似乎越来越多长期搞材料的用自身经历印证太史公的论断。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环顾四周,搞材料只是一个职场跳板,一段人生经历。真正把材料写明白的,要么当官走上仕途,不屑(主要精力不在)搞这个;要么转成学术研究(或其他文字工作),不想(伤透了心)搞这个。特别是后者,当真正想明白了材料哪点事,这样的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回归到主题,搞材料的可以归纳为三句话:“写什么?”(确定内容);“怎么写?”(选择写法);“写到什么程度?”(根据需要)。这是搞材料的三要素,也是搞材料的“元问题”。每一名搞材料的在受领任务都应该搞搞清楚。
搞材料必须处理好主动和被动、共性和个性、体式和发挥等方面的关系,最终要处理好有我和无我的矛盾。这是每一名搞材料的写到最后都要迷惑、疑惑、甚至困惑的地方,但最终必须解决好。
再回到主题,搞材料是一种能力。如果换成习武,大家是要学萧峰,循序渐进靠一套太祖长拳就能笑傲聚贤庄;还是要学习周芷若,速成九阴真经却只是一个“盗版”。这就涉及到公文写作的“道”与“术”。有术无道,止于术;有道无术,术可求。搞公文写作,必须要坚持“走大道,走正途”,坚持以业务为中心,做到“在研究状态下工作”,以“为事而文”为原则,实现从文字思维到业务思维的转变,做到“内容为王”,决不能仅仅满足于搞搞文字概括与提炼、整合与美化的“字匠”。
作为搞材料的人,大致可以分为3个阶段:
第一个,文员(录入、整理决策)。负责把口头语言转化为书面语言,把事务性工作转化为文字,上传下达,起到中转的作用。
第二个,秘书(辅助、服务决策)。根据领导思路进行创作,或者根据领导要求进行思考然后创作,能够独立完成较为重大的调查研究,对业务精通、文字娴熟,起到参谋作用。
第三个,智囊(影响、引领决策)。对于本领域各项业务来龙去脉清晰,具有较高的社会学、行政管理学等素养,能够准确把握上级意图,切准关键环节,具备举一反三、以小见大的能力,起到引领作用。
如果不能转型,这大约是搞材料的职场生涯的概括。
材料不好写,大家不愿写。前者是由公文的特点决定的;后者是由写作的特征决定的。需要看到,搞材料的门槛很低,具备一定的文字基础,都可以;需要看到,搞材料的上限很高,即使是大秘也不敢说自己的文章是完美的。但是,搞材料是有内在规律的,是可以通过正确的方法提升的。
本人有过比较复杂的经历,大学读的是汉语言文学,读完书参军,先后当过排长、宣传干部(教育和理论中心组学习)、指导员、秘书科副营职干事(负责工作),掐头去尾5年,搞得都是政工、党务、组织等工作,一直搞材料;到地方后,第一站就是市公安局研究室,写了6年的材料,然后给主要领导当过一年的秘书,又转岗到业务警种,现在搞的是反恐怖宣传工作。对材料,虽然在不同的岗位,但始终没有离开。
写材料时,自己是写手的角色,身在其中;
当秘书时,自己是批评的角色,居高临下;
在基层时,自己是受众的角色,自下而上。
深知搞文字工作的艰辛、艰难,基于此初衷,开设这个微信公众号,对公文写作的心得和体会进行分享,以期对大家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