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传来高亢、欢乐的乐音,我寻声走去,原来是一家运动城在搞营销活动,乐队四周站满了听众。
我寻了一个台阶,四下里一瞧,尽是些年迈的老者,一个个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三步外,一位老人兴奋地手舞足蹈,双手敲击着鼓点,向远处的人传递着内心的激动,脸上写出无尽的欢乐。
几位表演者,也很卖力,劲头十足,也许是被大家的热情感染了吧。
生活在城市里,很少有机会欣赏到传统民乐。记忆中只有回到农村,才有机会聆听。城市里进行宣传活动,经常请来唱流行歌曲的演员,那些俗音俗调真的很难震人心魄,在我听来,毫无美感,简直就是城市噪音。
唢呐与笙,你不抢,我不争,配合得天衣无缝,令人心旷神怡。
这让我想起了电影《百鸟朝凤》。
在很久之前,跟焦三爷学吹好唢呐在村民看来是光耀门楣的事情,所以说天鸣的父亲让天鸣学吹唢呐来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梦想,天鸣天分不高,远远比不上后来的师弟蓝玉,但是也能凭借自身的努力挑上大梁,《百鸟朝凤》这支曲子在当时不仅仅是唢呐匠的最高进阶术,同时也能够享用者的一生功德。天鸣被选定接任唢呐班,被传授《百鸟朝凤》,天鸣爹认为这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大事,蓝玉只能离开,临走前,师父说你自己能够挑大梁,红白喜事都能够吹得来,生计应该不发愁。
在那个时代,焦三爷德高望重,在一次吹白事的时候,村长儿子极力央求吹一曲《百鸟朝凤》,而焦三爷只是分析逝者做村长的40多年来排挤外姓,不配这个曲子,在此时,一个吹唢呐的能够评定一个人的功德过失,这就像是远古的仪式,村民们都在遵守着的仪式。然而时代总会变化,当西洋乐器已经西式生活开始浸透村民的生活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的就只是天鸣带着唢呐团吹吹打打,而轿子中的新娘却穿得有些西化,这种形式只不过算是儿孙圆老人的一个梦,从这一段开始,时代不同了,村子里的年轻人更喜欢看的是西洋范儿,是长腿美妞唱着流行歌曲(相信“下过乡”的小伙伴都会有这种婚丧嫁娶都会请人唱歌的体验),只有老年人会去听唢呐,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天鸣吹唢呐的师兄们都去打工了,甚至有的弄断了手指一生再也无法吹唢呐,蓝玉劝天鸣也不要带班子了,所幸来城里打工……
故事没有结局,留给观众的应该是思索与惋惜。
希望更多的传统文化不在束之高阁,改革创新,让今天的孩子们多亲近,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