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得有多思念,才能在暮秋的夜里眫着天明,在这秋尽冬来之日,夜难熬,坐到天明,多情如纳兰没有几个了!
今日读了纳兰的《菩萨蛮·荒鸡再咽天难晓》
荒鸡再咽天难晓,星榆落尽秋将老。毡幕绕牛羊,敲冰饮酪浆。
山程兼水宿,漏点清钲续。正是梦回时,拥衾无限思。
荒鸡再次啼鸣,天色仿佛难以破晓.白榆树的树叶已经落尽,时节将要由秋季转入冬季了。毡帐四周有牛羊环绕,人们喝的是敲碎的冰块化作的水和牛羊的乳汁。
一路上跋山涉水,漏壶声与钲声交参连续。本是午夜梦酣之时,却无法入睡,梦醒后拥着被子,陷入对家的无限思念。
上片皆出以景语,而景物无不凄然关情。 “荒鸡”既点出时间又指出事因,一个“荒”字起头便定了悲凄的基调。“星榆落尽秋将老”,星壤一样繁盛的白榆树也落尽了叶子,秋天都要过去,天地只是肃穆而荒凉了,过几日牛羊也要用毡围成圈幕了,连饮食酪浆都怕要敲碎冰块才行。
下片写行止无定,夜以继日,唯梦中可暂得安慰,但好梦又不成,只剩有无限的苦思了。
纳兰的边塞词别具一格,写边塞生活是为了衬托思念之苦,所以和其他边塞诗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