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故事均为走廊骑士原创,没有得到作者许可,切勿转载。)
带我迎风高飞吧,哥哥
文/走廊骑士
飞吧,就算一块石头,也会腾空而起。
(1)懒人朱飞
“你为什么不跑?”学校操场上,体育汪老师正大发脾气。让他如此上火的不是别人,又是那个全校出名的超级懒人——朱飞。
“老师,我肚子不舒服,实在跑不了。”朱飞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你演技太烂了,”汪老师哭笑不得,指着还在操场上跑步的同学们,“你看看其它人,再看看你自己,你好意思吗,再不动起来,你就完蛋了!”
汪老师说这个话是有道理的。朱飞,今年十八岁,长相端正,头发浓密,只是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他,体重达到了一百八十斤。他的兴趣爱好是零食和偷懒,连上二楼都要坐电梯,超过一百米的路程就要打车。这让他越来越胖。同学们因此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取了一个外号——飞猪。
“老师不用操心,”朱飞摆了摆手,“我的那一份,我弟弟帮我努力就可以了。”
“你好意思提你弟弟,你能有他的一半,不,你能有他的十分之一努力,我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啊,把我的那一份努力给他,他就更加出色了,”朱飞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慢慢站起来,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要去医务室休息,哦不,去看病,也不知这肚子怎么搞的,越来越痛!”
“我和你去!”汪老师来劲了,他抓住朱飞的肥手把他拖进教学楼,“我倒要看看你有病没病!”
“老师老师,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啊!”朱飞想挣脱,但完全使不上劲。
“走,跟我走!”
两人正争执着,突然班主任从楼上跑下来,急步匆匆,眼镜都差点跑掉了,“朱飞!朱飞!”
班主任一个健步跑到朱飞面前,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你……你……你赶紧去医院……”
“嘿,汪老师,你看吧,连班主任都知道我肚子疼要去医院。”朱飞得意地笑着。
“闭嘴!”班主任推了一下朱飞,声音提高,“你弟弟……你弟弟……出事了!”
(2)恶梦降临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朱飞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弟弟,马上就傻眼了。
朱飞的弟弟朱跃,别看今年只有十六岁,凭借着健壮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力,早早就入选了省少年田径队。他还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因体育成绩优异而保送的学生。
就是这样一个学校的明星,家人的骄傲,此时此刻却只能绑着绷带,品尝着左腿粉碎性骨折和全身多处受伤带来的巨大痛苦。
“病人刚刚用过麻药,你还不能进去。”医生对朱飞说。
朱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瞪大眼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怎么搞的……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朱飞的十根手指在病房门上用力的抓着,抓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划痕,旧漆掉落。
“请问你是朱飞吗?”一个如同电视主持人般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朱飞慢慢回头,面前站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我是本市大学的教导主任,我姓方,对于朱跃遭受到的一切,我们表示歉意。”
“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受伤的?”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开着摩托车上,不小心撞到了朱跃。”方主任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谁?是谁?”朱飞的眉毛挑了起来,用力抓住方主任的肩头,“到底是谁把我弟弟弄成这样的?”
“我会给你解释,”方主任轻轻甩开了朱飞的手,“谢奔,你过来!”
这句话说完,从方主任身后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约摸二十岁左右,一米八的身高,体型健壮,双腿修长,留着一个平头,一双狼眼透露出凶狠的锋芒,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朱飞刚看到谢奔,身子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谢奔,你再给他讲讲事发经过。”
“嗯,”谢奔答应一声,“当时我骑车过一个路口,这个家伙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我没来得及刹车,就撞上了。”
谢奔在解释时,眼睛始终向上看,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朱飞身上。
“他怎么就冲了过去?你怎么就撞着他了?监控呢?我要看监控……”
“我先回去了。”还没等朱飞说完,谢奔就转过身去。
“你等等!”谢奔的态度让朱飞大为恼火,他抓住了谢奔的胳膊,“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
“不准走?”谢奔第一次把眼睛完全睁开,眼睛斜看着身高只到他胸口的朱飞。
突然,谢奔紧紧抓住朱飞的手,瞬间起步朝前方的大门跑去。谢奔大步疾驰,完全不把一百八十斤的朱飞放在眼里。还没等朱飞反应过来,就被一顾强劲的力量拽起,强行拖行了将近二十米。
“啊——”朱飞大叫着,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速度和力量。
几秒钟后,谢奔一个漂亮的急停,停了下来。“胖子,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谢奔甩开朱飞的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交警认定这起意外各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方主任走过来,俯视朱飞,“医药费我们已经垫付了,你不用操心,你只要闭上嘴不要給媒体乱说就行,不然后续治疗跟不上就麻烦了。”
方主任没有扶起朱飞。等到方主任已经走了两分钟,这个胖子还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跳加速,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劲来。
(3)决心报仇
谢奔,今年二十岁,曾以历史最好成绩考上本市的体育大学,专业的田径运动员,学习期间拿下了省级所有短跑比赛的冠军,是公认的好苗子,省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刚刚从美国进修回来,准备冲击全国短跑比赛的金牌。
朱飞打开手机,搜出了关于谢奔的这些信息。
“哥……”
听见弟弟在叫他,朱飞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
“小跃,你醒了。”朱飞把病床摇高,好让弟弟的姿势能舒服一点。
“我没睡。”朱跃满脸病容,找不到昔日的半点活力。“今天几号?”
“八月十五号。”朱飞拿着一把水果刀,削着苹果。
“哦,今天应该是我比赛的日子。”朱跃呆呆地看着窗外,低沉的天空乌云密布。
朱飞使劲挤出笑容,安慰弟弟,“怕什么,今年就让给那帮弱鸡好了,等到伤养好了,我们再重出江湖,横扫金牌……”
“你懂什么!”朱跃第一次对哥哥大喊大叫,“这是选拔赛,前三名可以直接进入体育名校,你知道为了今天我训练了多久吗!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朱跃忍了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的腿至少要两年才会好,加上体能恢复的时间,肯定会错过高考……”
“我们这是特殊情况,到时候再参加个比赛,说不定还能破格……”
“闭嘴,”朱跃的泪眼望着哥哥,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厌烦,“你只会动动嘴,哪里知道为一件事努力的感觉,你走吧……”
“小跃……”
朱跃又把脸朝向窗外,表情更加呆滞。
弟弟刚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扎进朱飞的心里。他靠在病房外走廊的墙上,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确实,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们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从小弟弟就比他优秀,一直都是全家人的骄傲。他不过是个陪衬,很早就已经放弃了努力。弟弟的付出他真的不懂。
“病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毕竟是运动员的体魄,”主治医生走到了他的身边,“但心理状态就糟糕了,如果不能走出受伤带来的阴影,就算出院,以后的生活也会有很大阻碍。”
还没听完医生的话,一股强烈的恨意从朱飞的内心涌出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朝医院大门走去。
“谢奔……”每唸一次这个名字,朱飞手中的水果刀就会握得更紧。
“出租车!”朱飞叫住了一辆出租车,“体育大学!”
朱飞刚准备上车,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他摔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说话的正是汪老师。只见汪老师满脸怒气,看着朱飞,用手指着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你要去干什么!”
“我……”朱飞这才缓过神来,“我……”
“你以为暴力就能解决问题?”汪老师把朱飞扶起来,“你把谢奔弄伤了,你弟弟怎么办?”
突然,朱飞哭了起来,嚎啕大哭,“老师,我该怎么办啊!”
“都十八岁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啊。”汪老师把朱飞抱在怀里,“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可以用其它方法来报仇。”
“什么方法?”
“打倒谢奔。”
“怎么打倒?”
“用短跑!只要你能跑赢谢奔,战胜他,就能做出榜样,帮助朱跃走出心理阴影。”
这句话如同神启一样,为朱飞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好!”朱飞擦擦眼泪,挺起胸膛,“我要跑赢谢奔,为弟弟报仇雪恨!”
刚刚还阴沉的天空,转眼间露出了一丝阳光。
(4)艰难征程
第二天朱飞就后悔了。
等头脑清醒过来,朱飞才明白昨天的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谢奔,一个专业的运动员,短跑是他从小就练习的强项。他打败了无数的对手,得到了许多荣誉。自己一个走路都困难的胖子,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但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不能反悔。早上六点,朱飞还是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
“我给你请了两个月的假,这段时间你就专心训练!”汪老师穿着运动装,显得信心满满。
“汪老师,我真的能跑赢谢奔吗?”与汪老师相反,朱飞的自信没有那么强烈。
“你说什么傻话?”汪老师斩钉截铁地说,“你当然不可能跑得过谢奔了!”
听到这句话朱飞差点晕倒,“不可能赢你还让我跑!”
“在短跑的世界你肯定赢不了。”
“那要怎么赢啊?”朱飞的小眼睛使劲睁圆。
“这个嘛……”汪老师神秘一笑,“按照我们的方式来练习就可以。”
“还是不懂。”
“慢慢你就懂了!”汪老师扔给朱飞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换上衣服,马上开始!”
朱飞把身上的t恤和长裤脱掉,换上了背心和短裤。背心太小了,朱飞的一身肥肉都紧绷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显得更胖了。
“你确定穿这个能锻炼?”朱飞被勒得喘不过气。
“别废话,跟我走!”汪老师一招手,朝校门外跑去。
“出去?不在操场跑吗?”朱飞疑惑不解。
“快点,跑起来。”
朱飞叹了一口气,跑了起来。太久没有跑加上越发肥胖的身体,让朱飞连抬脚都觉得异常困难。刚跑出去几步,热汗就流了下来。实际上,他的跑步在别人看来比快走还慢。
就这样,一段短短的一百米距离,朱飞连跑带歇,跑了整整五分钟。
“太慢了!不快点怎么能行!”汪老师原地跑着大声喊到。
“你背着这么多肉试一试!”朱飞坐在地上。
“起来,我们正式跑!”
“这里跑?”朱飞张大嘴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两人的面前是一座山坡,有一条又陡又长的台阶直通山上。粗略地数一下,起码也有一千阶。
“开始!”汪老师,“前进一步,就离打败谢奔进一步,就离为弟弟报仇进一步!”
弟弟……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朱跃,朱飞咬着牙,朝石阶快步跑去。
“累死了!”朱飞一路上扶着栏杆,连跑带爬,终于用了三个小时爬到了山顶。此时,朱飞的汗水早已流满全身,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他拼命地喘着气,所有的关节都在发抖。
“吃饭!”汪老师递给朱飞一个盒饭。
“太好了,老汪我爱你!”朱飞打开饭盒一看,里面是水果和蔬菜,还有一些简单煎过的鸡肉。“就给我吃这个?”
“对!你太胖了,要一边训练一边减肥,绝对不能乱吃!”
“天啦!”朱飞惨叫着。
“快点吃完,消化一下我们换场地!”
“又要跑啊!”
市中心的马路上,汪老师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朱飞艰难地跟在背后艰难地跑着。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胖子,抖动着身上的肥肉,在人群中穿梭,十分惹眼。
“快看那个胖子!”
“我靠,这么胖!”
“那一身肉太搞笑了!”
朱飞的耳边不断传来路人的嘲笑。他低着头,努力不去听,但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他咬着牙,早上爬台阶,下午在马路上跑步,晚上去医院看弟弟,但朱跃始终都没有和哥哥说话,意志变得很消沉。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5)背后真相
“恭喜谢奔取得全省短跑第一名!”
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城市。
“我不行了。”朱飞把背心扔在了地上。“他太强了,我不可能跑过他。”
朱飞看过了谢奔的比赛,那个一向瞧不起人的谢奔一起跑,就把别人远远甩在身后,身子轻盈,步伐矫健,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跑完五百米,身上只有少许汗珠,连大气也没喘。
朱飞回想起被谢奔拖行的那次经历,那种爆发力和速度是他无法想象的。
“所以你就放弃了?”汪老师带着遗憾的表情问。
“我去医院了。”朱飞没有回答什么,他脱下跑鞋,挂在肩上。
“飞猪!”汪老师在他身后大喊,“原来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朱飞没有回头。
在医院里,朱飞拿着一包薯片吃着,他依然只能在门外看着弟弟。朱跃的伤情有了好转,但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飞哥。”
朱飞觉得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朱跃的同学小可。
“小可啊,你来看小跃了?”
“不,我是来找你的。”小可说话吞吞吐吐,眼神躲闪不定。
“找我?”
“关于小跃被撞的真相。”
“一个多星期前。我和小跃穿着学校的运动制服在公园里跑步。突然,一个摩托车朝我们撞来。小跃跑在前面,被第一个撞到。当时就撞得很远,”小可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仍然万分惊恐,“我吓得躲到了草丛里,我听见那个叫谢奔的从车上下来说,老子输了比赛你们还敢在我面前跑步,找死!看样子,他是喝了点酒。每过一会儿,那个教导主任过来,才把小跃送进医院……”
“他是故意的?!”朱飞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的性质会这样恶劣,“那你怎么不报警啊!”
“没用,他们说那里没有监控,还让我不要诬陷优秀青年,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讲,但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来找你……”还没说完,小可已经泣不成声。
“小可,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我还要谢谢你,把这些情况告诉我,你有空就来陪陪小跃。”说着,朱飞扔掉了手中的薯片,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汪老师,马上开始训练吧,我等不及了!”
(6)大战前夕
“你确定要背着这个跑?”汪老师露出不解的眼神。
“是的!”朱飞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铅块,估计有一百多斤。“我要给自己施加点压力。”
就这样,朱飞背着沉重的背包穿梭在石阶和马路之间。坚硬的路面让他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他的关节常常发炎,脚底磨出了好多水泡,还经常摔跤。每天长达七八个小时的训练,让他穿烂了五六双鞋子。
这样的艰辛也换来了收获。两个月来,朱飞瘦了有二十多斤,肌肉也更加结实。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也学会不在乎别人的嘲讽和眼光。
“老汪,你为什么要帮我?”
朱飞和汪老师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休息。
“这个嘛,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用不理智的方法解决问题,又能帮你报仇,又能让你减肥,何乐而不为?”汪老师顽皮一笑。
“小可也是你找来的吧?”朱飞问到。
“嘿嘿,”汪老师没有回答,他岔开话题,“明天就要比赛了,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我没什么信心,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信心?”汪老师站起来,揪住朱飞的背心,“你看,当时紧绷的背心,现在已经合身,虽然肚子还在,但已经小了很多,这些还不能给你信心吗?”
说着,汪老师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天空。
“连石头都能腾空而起,你也能展翅高飞!”
“老汪……”朱飞被完全无私帮助自己的汪老师深深感动。
“明天我会把朱跃接来,为你打气!”
“小跃……”
“记住,”汪老师指着天空,“明天是你腾飞的舞台。”
(7)飞吧,哥哥
第二天早上,一辆轿车行驶在城中的马路上。突然,一辆自行车冲过来,拦住了轿车的去路。
“谢奔,给我滚下来!”坐在自行车上的人正是汪老师。
轿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正是方主任。“滚开,我们要去参加比赛啊!你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
“谢奔,我们要挑战你,怕的话就别出来!”汪老师自从当了人民教师以来,已经很久没用社会语言说话了。
“怕?”说着,谢奔从车上下来。他穿着崭新的制服,整个人精神抖擞,状态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好。“我会怕?”
“很好!”汪老师朝一旁大喊,“朱飞!”
话音刚落,朱飞从一旁走过来。只见朱飞换上了新衣服,上衣正面还印了一只会飞的猪。他表情坚定,抬头挺胸,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谢奔,你敢和我比吗?”
“你是谁?”谢奔早已忘记朱飞。
“被你开车撞伤朱跃的哥哥!”
“哦,那个家伙,”谢奔冷笑一声,“比什么?”
“五百米短跑!”
“哈哈哈哈,”谢奔不由得大笑起来,“在整个省,五百米短跑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怕就别比啊,就当你的黑心短跑选手啊!”
朱飞的这句话刺中了谢奔,他的冷笑瞬间消失。
“好,我和你比!”
“来不及了,谢奔,我们还要比赛啊!”方主任表情焦急过来劝说。
“没关系,一分钟就搞定!”谢奔走到朱飞面前,“我们先要说好,你输了的话,我就开车从你的腿上轧过去。”
“好!”朱飞被这个约定吓了一跳,但此时他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你输了,就跪下来给我弟弟认错。”
“一言为定。”
突如其来的比赛让这条马路瞬间就挤满了人。但好在这里很背,交警不会来那么快。
朱飞和谢奔站在了人行道上。
“从这里到那边山坡上的路口,有五百米的距离,谁先到谁就赢了!”汪老师大声宣布规则。“预备……”
“等等!”人群中,小可推着轮椅走了过来,上面坐着朱跃。
“小跃……”
“哥哥……”朱跃看着哥哥的变化,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这是感动的泪水,“谢谢你……”
“先别谢,还有更棒的,”朱飞蹲下身子,“来,我背你跑!”
这一句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连汪老师都不知道。
“朱飞,你疯了,你背着小跃跑,必输无疑啊!”
“老汪,你现在还不知道我背着铅块训练的原因吗?”
汪老师恍然大悟,原来朱飞从一开始就想背着朱跃比赛,所以才加强了负重练习。
“来吧,小跃。”朱飞露出了暖心的一笑。
朱跃点了点头,他把手放在哥哥的肩膀上,朱飞起身,把朱跃背在背上。
“我准备好了。”兄弟二人看着谢奔。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谢奔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我也要负重!”
谢奔左右看着,“方主任!我背你!”还没等方主任反应过来,谢奔一把把方主任背在背上,方主任怎么挣扎都不管用。
“听我口令……预备……”汪老师举起手来,“跑!”
一瞬间,朱飞和谢奔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出去。
很快,谢奔就显示出了专业选手的实力,他稳健地起跑,调整着呼吸,领先了整整一百米。
“弱鸡。”
朱飞在后面紧跟着,两个月的训练还是太短,他的肌肉还不稳定,加上第一次背朱跃跑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哥,把我放下吧!”朱跃着急了。
“不要紧,我有办法!”朱飞一下子从人行道上跳到马路边上,逆行前进。
“哈哈哈,这个疯子,要自杀就早点说啊!”但很快,谢奔闭嘴了。
朱飞跑到了更宽的马路上,两条腿能更大程度的张开,可以让他的重心更稳定,大腿也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很快,他就跟在了谢奔的身后。
“哼!”面对朱飞的追赶,谢奔哼了一声,终于发挥出了职业水准。脚前掌使劲一蹬,速度一下子提了上来,很快就冲到了两百米外的山坡上。
朱飞小心的避让着车辆,落后了很多。
突然,谢奔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谢奔终于意识到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户外跑过,更别提马路上了。坚硬和路面和塑胶跑道简直是两码事,加上上坡和来往的人群,还有背在背后的大活人,让他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现在知道了吧!”朱飞大叫着,“马路,负重,山坡,这是我的短跑世界!你的那一套规矩不管用!”
“去你妈的塑胶跑道!”朱跃突然大喊一声。
朱飞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说得好,“去你妈的塑胶跑道!”
朱飞也跑到了山坡,一千阶石阶的训练让他轻轻松松就跑了上去。在谢奔汗流浃背的时候,朱飞终于和他并驾齐驱。
“可恶!”谢奔愤怒了,他从人行道一下子跳到了马路上。
“危险!”方主任吓坏了,“你没有这样跑过!快回去!”
“回去我就要被这个肥猪超过了!”谢奔小心避开迎面而来的车辆。
“说错了,”朱飞告诉谢奔,“不是肥猪,是飞猪!”
“还有一百米!”汪老师骑着自行车在两人的前面。
朱飞咬牙坚持,朱跃为哥哥擦着汗。他和谢奔几差几步。
“我不会输!”谢奔大叫一声,加快速度。
“危险!”
突然一个声响传来。原来是一辆电瓶车避让不及,贴着谢奔的右腿擦过,划出了一道口子。
“啊!”谢奔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看到鲜血流出,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方主任也掉了下来,撞破了额头。
“还有五十米,朱飞你赢了!”汪老师准备振臂欢呼。
突然,朱飞竟然停了下来。
“朱飞,你干什么?”
朱飞转身走到谢奔的面前,“小跃,你有什么对他说吗?”
朱跃看了看谢奔,“你受伤了,我们不会趁人之危,这次就算打平,以后不准你在马路上跑,滚回你的塑胶跑道上!”
谢奔捂着伤口,低着头,满脸羞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跃,那边还是上坡,接着跑吗?”
“跑啊,感觉就像飞起来一样,”朱跃用力地抱紧哥哥,“哥哥带我飞起来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冲出围观和人群和汪老师,朱飞背着朱跃向上坡处跑去,那个尽头仿佛与天空相连,清晨的太阳升到高处,照着兄弟二人的影子。从远处看,就像一对翅膀,奔向天空。
写在后面:
这是我在简书写过最长的故事,全程手机编写,手指都酸了。但是我很开心,因为写这样的热血故事是我的一个小心愿。
许多年前,在我还在疯狂看漫画的时候,我看到了秋重学和金城一纪两位老师的作品《老爹向前冲》(就是下面封面的那个漫画。)当时被深深打动,也想写一个类似的故事。于是我借用了故事的框架,写了这个短篇。由于篇幅所限,文字上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如果今后有机会写成中篇或长篇,我还会完善。
我写的这个故事,我希望被更多读者看到,所以如果你喜欢,请多多推荐,喜欢或关注。能多一个喜爱这个故事,那我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走廊骑士
土木工程系混迹毕业
24岁因《爆漫王》发现有编剧
随即自学,投身笔耕
现为省级院团专职编剧
愿为编剧了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