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

2018.05.20

    中医科办公室。窗台上一株长势正好的吊兰,靠窗的两张红木长桌,桌前两把红木靠背椅子,桌边一把塑胶软座靠背椅,椅子后面是洁白的洗手池,旁边两张棕色真皮沙发,沙发对面是一张覆有白色床单的单人病床,以及拉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漏的蓝色窗帘,还有被白大褂遮挡着透明玻璃且反锁着的米色木门。

    室外天气阴沉的,室内日光灯大开。靠近洗手池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嘴唇紧抿,眼眸低垂,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似乎有怒气在隐隐的涌动着,脸上的表情有着些许的不屑和无奈。塑胶靠背椅上坐着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英语女老师,脸上透着不安和紧张,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和不解,握着自动铅笔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小男孩对面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头发稀疏,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有着明显的啤酒肚。此时,他脸色凝重,眼底透露着浓浓地疲惫和失望,似乎有难以言说的事情。中年男人一声轻轻的叹气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唉,小李呀,你说应该怎么办呀?这孩子没法儿管了。我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在那儿玩手机,让他交出来,他还不交。你说玩手机怎么能好好学习呀!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把手机交出来。”男孩儿听到这里,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抬起那颗稚嫩的头颅,略显怒气的声音响彻屋内:“谁要你管呀!我不用你管,你也不用让李姐姐来劝我,我不会交出去的。”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毛紧皱,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男孩对女孩说:“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呀!有这么对爸爸说话的吗?”女孩看着眼前紧张的场面,局促不安,如坐针毡,脑子飞速的旋转着,想说些什么来打打圆场。男人继续对女孩说道,“不想学的话就别学了,也省了我的辅导费,你看看辅导这么多课,他也不好好学习,不是浪费吗?”在这时,女孩感受到了男孩周围涌动着的不满和愤怒,他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一张稚嫩的脸上,交织着不甘、愤怒、蔑视和无所谓,仿佛随时都要打架的样子,伸出手指着男人说:“我不学了,行了吧?你满意了吧?我以后都不学了!”女孩看到这阵势,轻轻的碰了一下男孩的胳膊,对他说:“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你先坐下。”男孩看了女孩一眼,默默地坐下了,继续垂着头,一言不发。

    女孩转过头,对男人说:“叔叔,轩轩会好好学习的,他刚刚还和我说自己要开始努力了,不然会被同学们落下的。”略作停顿,女孩继续说:“叔叔,您不用担心,他心里有数,该学还是学的。”中年男人目光在女孩和男孩之间来回转换,带着浓浓地失望又叹了一口气,便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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