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沧海

这是一个描述职场挣扎奋斗的故事，这个故事用艺术化的情节来勾画残酷的现实，揭示颠扑不破的铁律：小人物总是跌倒在大人物的面前——理想总会被利益洞穿——成功和失败的本质是斗争——职场上的男女情感是最虚伪的谎言.

王虎不动声色，他佯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他要看林小婉后面还会对蔡枫说什么。

林小婉自然也无法发现王虎内心的反应，她只是继续对蔡枫说，蔡总，我有个好朋友叫张清芳，原来在集团采购处工作，做采购处的一级秘书，现在在分公司行政系统，做秘书主管，张清芳勤奋、业务能力也很强，形象也没有说的，不知道蔡总需不需要这样的人？

听了林小婉的介绍，蔡枫笑了起来，说，要，一定要，林主任介绍的人，我一定要要的，不是因为别的，我相信的是林主任的眼力， 林主任看中的人，我想是不会有错的。

是吗？林小婉脸上不禁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站起身子，举起酒杯，再度想敬蔡枫一杯酒，却见蔡枫摆了摆手，说，先别，林主任，酒我们的有得喝，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林小婉因为饮酒而满是绯红的美丽脸庞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惊疑，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蔡枫话中的意思，蔡枫似乎要给她一个难题做，这让林小婉心中有微微的不悦，但这种不悦，她难以表达，也不能表达，她深深知道在一个副总裁面前表达自己的不悦是极不恰当的。

此时，王虎在一旁说话了，他的声音无比平静，就像一潭连狂风都吹不皱的清水一般，他说，小婉，别急，蔡总说了，酒有得喝，这就说明，清芳的事情没有任何问题。

蔡枫望了王虎一眼，呵呵地笑了，说，王总说的对，林主任的事情，我蔡枫一定会帮忙解决，正如行政系统的同仁帮助我解决问题一样，这个没有话说，我想说的是，清芳既然这么优秀，能不能做我身边的秘书啊？

蔡枫的话音落地，竟然若一块巨石突然落入了连涟漪都不起的湖面，顿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刚开始时是所有人都沉默，受了惊吓一般不知所措，接下来是王虎望着蔡枫问，蔡总，那卿萌呢？她是不是不称职啊?

是啊？蔡总，卿萌怎么办？她是不是有哪些地方让蔡总感到不满意？林小婉也接着问。

而坐在蔡枫身边的花卿萌也感觉万分的难堪，那时她禁不住花容失色，白里透红的俏脸顿然变得一片苍白，仿佛血液都被抽空了一般，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发抖，纤纤手掌里全是汗水。

望着众人满含惊疑和不安的目光，蔡枫此时却笑了，说，各位多想了，卿萌和清芳我全要，我想优秀的人最好都到我这边来，我只嫌少，不嫌多，如果林主任还有优秀的人才，请多多推荐，我照单全收！

听了蔡枫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而王虎此时却望着蔡枫说，蔡总!你难道不知道吗？在集团只有董事长才有配置两名秘书的特别权限哦!

听王虎如此说，蔡枫不由笑起来，说道，王总，这个我知道，我刚才不过是与大家开个玩笑，我看这样吧，让清芳到我身边做秘书，卿萌呢，我建议做我们销售公司的销售副经理，这个岗位正缺人呢，我看卿萌行，我想，我们也应该给卿萌这样优秀的人才一个机会，不能让她老是做秘书吧！

蔡枫的话说话，花卿萌顿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感觉里，那一切搅动着，兴奋还是不安，说不清楚，恰似落入五光十色的幻境里，迷惑而又喜悦，快乐而又茫然，让她变得错乱起来，一双美丽的恰似湖水一般的眼睛望望王虎，再望望林小婉，最后凝视一眼齐兰兰，又很快地低下了头，她在等待他们的回应，却又害怕等来的是令自己失望的结果。

此时，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空间里传递着一种让每个人都感到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人在推一扇紧闭的窗，却怎么也推不开一样，大家都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只不过是有人在等待观看窗外的风景，有的人却在等待那双手停止推窗罢了。

见大家沉默不语，蔡枫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望着王虎说道，王总，关于卿萌的工作安排我只是提议，具体还得你来定！

王虎点点头，顿了一下，方才说，蔡总，你说的对，关于卿萌的事情，我们是要考虑一下，真的不能老是让她做秘书，这样优秀的人才，是要给她提供更大的平台才对，不过呢，关于给她什么样的工作，我想回去后，我要与小婉他们好好讨论一下才能决定。

蔡枫微笑，说，没错，是要讨论一下，但我想清芳的事情，是不是能定了？反正我这边没有问题。

这个？王虎眉头皱了一下，目光投向林小婉，他在征询林小婉的意见，看林小婉最终的态度是什么？

此时，林小婉竟然有了些犹豫，她没有想到的是蔡枫会把花卿萌与张清芳拿来一起说事，这无疑是给了她出了个大难题，这让她一时难以决策。

林小婉脑海里飞快旋转着花卿萌和张清芳的名字，她反复掂量着两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同时思考着蔡枫之所以说出提升花卿萌的那番话的背后原因，就这样过了半分钟，她坚定地说，我认为，清芳非常适合做蔡总的秘书，从我这里看，清芳的事情就定下来吧,只是不知道王总怎么想？

王虎点头，说，既然小婉你这样说了，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完全信任你，我看这样吧，明天就把清芳从下属公司调上来，调动手续让人力资源后面补加就是了，这样的话，卿萌的工作是一定要重新安排了，我看，回去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讨论卿萌的工作怎样安排？

王虎的话听进花卿萌的耳朵里，句句都如雷震，让她的心恰似经受着雷锤的敲打，但是她只能无语，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屠宰的羔羊，虽然内心深处有千刀万剐般的痛，却只能默默忍受，一言不发。

她强颜欢笑地端起一杯酒，望着蔡枫说，蔡总，我马上就要从您身边离开了，这一杯酒是我与您的告别酒，希望您能接受这杯酒，以显我对您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帮助我的敬意！

蔡枫望着花卿萌，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里便有了几分无奈和牵强，不过那无奈和牵强终究是一闪而过，恰似一线游云突然就被吹了去一般，蔡枫端起酒杯，但是并不饮下，而是对花卿萌说，这个酒，不应该这么急吧，或许王总和李主任并不会让你离开我们销售公司呢，我感觉啊，卿萌你要镇定，现在大的趋势已经定了，看来你是要升职了，为此这个酒就当我对你的祝贺吧，祝贺你！说完蔡枫把那酒一饮而尽。

王虎望着蔡枫，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却说道，蔡总，既然你对卿萌如此看重，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见，毕竟卿萌是你的秘书，不过呢，许多事情不一定都是想象的那么好！你也知道，集团人事安排是相当严格的，尤其是管理岗位，人力资源那边卡的很死，我想，关于卿萌的这件事，我们只有一起努力。

蔡枫点点头，他从王虎的话里听出了什么，那话似乎是虚掩着的门，好像是向众人暗示着一些东西，又似乎是故意格挡着一些事，让人捉摸不定，却又感觉充满了可能，蔡枫的目光凝视着王虎，说，是的，这个我知道，我想卿萌的事情，我一定会和王总一起努力，再怎么说，卿萌也是我的秘书，帮助她是我的义务和责任，还有，卿萌的确是个人才，不让她走上管理岗位，真的挺可惜的。

哦，王虎沉吟了一下，他似乎突然完全理解了蔡枫一般，说，好的，这个事情就这样定，卿萌呢，这几天还是在蔡总那边工作，我回去和李主任以及兰兰几个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向人力资源部提报告！

此时，花卿萌便站起了身子，她向王虎敬酒，向林小婉和齐兰兰敬酒，然后又与杜梅、段雨等人共饮。

在那一刻，场面再度热烈起来，众人似乎都在为花卿萌高兴，但是花卿萌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座每个人的情绪里都掺杂着一些另外的东西，而在这些东西有的是失落，有的是不满，甚至还有的是愤懑，就像撞翻了五味瓶，喜怒哀乐一下子洒在了众人的面前，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各自只能披着快乐的外衣在内心里品尝了。

花卿萌但知道，自己此时是欢乐的，但是却无法让别人与自己一样欢乐，这是无法做到的，就像满树的树叶却不一样颜色，有的碧绿有的枯黄一样，自己怎么能要求别人与自己一样呢？花卿萌唯一能做到的是，此时表现出一份淡定来，仿佛一切都无所谓一般，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认为她得意忘形，才不会导致别人不满的情绪爆发。

而这正是蔡枫告诉她的镇定，只不过淡定比镇定更具有一点从容意味罢了。在此时，花卿萌不由万分地感激起蔡枫来，她想不到蔡枫会如此帮助自己，她发现蔡枫真的是一个好的领导，追随他或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成功。

花卿萌那时就沉浸在了一种遐想里，被一种欢乐而激奋的情绪牵扯住，她似乎从那个房间里穿越，走进了未来，她的人俨然已不是现实的自己。但那只是未来哦，在那样的感觉里，还是有人在警醒她，那是她潜意识之外的声音，恰似玻璃刺一般泛着冷森森的光刺醒她，面对现实，花卿萌也只能保持平静和淡然。

花卿萌要保持平静和淡然，她要静静地等待那一天，但是她不知道那一天将是怎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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