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有一棵闻名遐迩的古槐,整棵树有数丈高,琼枝交错,绿叶馥郁,遮天蔽日,状如华盖,伸展数丈之阔。
古槐老了,已经没有树干,只残存一尊躯壳。
不知何时,古槐的怀中又生出一棵新槐,新槐郁郁葱葱, 枝繁叶茂,生意盎然。
古槐和新槐日日相伴,夜夜厮守,承接着人们的注目礼。
古槐老了,却未见腐朽,它的根突兀着,象铁锚似的牢牢抓着大地的脊背,汲取着水份和营养,通过自己的血脉,悄无生息地输送给新槐的干、枝和叶。新槐的干日见粗壮,新槐的枝日见旺盛,新槐的叶日见繁茂。
新槐如伞如盖。春天来了,它为古槐罩上绿纱;夏天来了,它为古槐铺下凉荫;秋天来了,它为古槐遮住风雨;冬天一来了,它为古槐遮挡雪霜。
一位须发飘霜的老人,怀中揽着他的小孙孙,依偎着古槐的躯体,正在动情地讲述着古槐的传奇故事,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古槐如诗如画般的童年,如梦如魇般的青春,如日如月般的功绩。老人把孙子带进了一个斑谰奇妙的童话宫殿。
朗朗明月,给槐荫下撒落一片碎银。一对青年恋人,肩靠着肩,手拉着手,背靠着古槐,似乎既无意探寻古槐的千古奥秘,又无心鉴赏新槐绰约的风姿,他们旁若无人般地窃窃私语,自顾自地传递柔情蜜意。岂不知,因而却灵性般地启开了古槐与新槐的绵绵情思。
古槐默默无语,胸中浪涛滚滚,它怎能不感激?是新槐给了它新装,给了它芬芳,给了它绿荫,为它注入了青春的活力……
新槐枝叶婆娑,激情不能自抑,它怎能不铭心?是古槐给了它养分,给了它温暖,给了它榜样,使它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受人敬仰……
清晨,古槐的躯体一片湿润,有人说,那是新槐滚落的露珠,而我分明觉得,这是新槐泪滴的洗礼。(张玲)
作者简介:
张玲,济宁日报社高级记者。从事新闻工作近三十年年。先后在《济宁日报》、《大众日报》、《法制日报》、《散文》等全国各大报刊发表新闻稿件数千篇,散文数百篇,并多次荣获市、省、国家级奖励。1999年,山东省出版社为其出版长篇报告文学集《明珠耀阙里》,2000年,中国作家出版社为其出版散文集《翻阅生命》。2017年4月,其散文《母爱无言》荣获第四届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