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来的三月雪天里想起了雨,这不奇怪,它将至。 写雨,就写到树,这不奇怪,思维定势。树的自由无需移动--选择一个灵魂的驻点,从仰视花蕊,直到平视苍穹。
它把梦里想说的话揉碎,洒在根上,让林荫里乘凉的路人侧耳叶间簌簌的呓语。加上雨,便奏起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浪漫的祷告
这是自由,无关躯体。如尘埃游离扩散在一亩三分的心田里,平静一下,阳光照进来,丁达尔效应便绘出斑马的条纹来,狮子在草与草的间隙里窥探,跃跃欲试。倾刻斑马绝尘而去,尘土缓慢降落吸附在草尖,一只蓝色蜻蜓点在上面,忽而摇翅飞走,撩起池塘碧波,蛙鸣奏起鼓点,承接荡漾开来的和弦。湖水浸透篱笆,也染红了缠绕的牵牛花,一缕荧光色的风的到来,提醒花瓣和绿叶立刻告白,迟迟收不到回答,却被路过的蚂蚁背回了家。是做羽绒的棉被还是做丝绸的窗帘呢,蚂蚁不去想这些,它把它分享给了同样路过的大家。
到了夜晚,萤火虫架起引路的灯塔,它听得清所有灵魂间的对话,少了叽叽喳喳,更像是绿色和蓝色的对比喧哗。一只迷了路的兔子,不敢走向灯塔,踩踏蚂蚁的家,惊吓荷叶上的青蛙,碰落牵牛花的花瓣,钻过斑马的胯下,逃过狮子的尖牙。这是它的另一个家,它现在在树下。
吸了口气,你怕,我也怕,你怕明天早晨迟到被骂,我怕那些骂声要把谁的梦想刮花。所以斑马,你警觉现实钟声嘀嗒,狮子,是你欲望的哈喇,湖水,给你难得的独处,青蛙,让你的青春心乱如麻。那可爱的牵牛花,爱情的心声从未停止表达,蚂蚁爬过总也要心猿意马。偶尔亮起心里的灯塔,却像个兔子般乖巧听话,回到树下,给你的自由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