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书院讲坛第365期李华瑞:厓山之后宋朝历史书写的演变 (听课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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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迟迟没有能修出,一方面因为缺乏有史才之人,蒙古不重视历史资料保存(蒙古连铁木真的历史材料都不多可见一斑)。另一方面,跟以辽金为正统还是宋为正统争论不休,直到脱脱丞相确定三国分别修史才定于一尊。

《宋史》确定政统继承周公,道统继承孔孟,否定汉唐,确立了道学之地位。1315年首次开科取士,并将朱熹最后岁月里还在琢磨的《四书章句集注》定为科举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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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是秦以后唯一将外朝的分量看得比内廷更重的朝代。

“内无女色阉寺之祸,外无外戚强藩”。宋代是历代王朝文献资料最丰富的朝代,光宋高宗的日历都有两千卷(对宋高宗每天的记录编年体)之后是实录。

由于《宋史》成书仓促,明代对宋史继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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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近世说”对中国影响深远甚至超过佛教的影响,近世说出于日本学者对中国历史划分“上古中古近古(近世)”。京都学派提出唐宋变革论在世界上有重要影响,国内很多学者因为接受马列主义封建社会对此不大认同。出现国外好评国内差评的奇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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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积贫积弱”钱穆先生《国史大纲》有此看法由于是教科书影响很大,国内一些学者认为宋处于封建时代的下行时期自然如此。宋的“积贫积弱”李老师认为最重要的是道佛儒三教交流后,儒家思想越来越向内转取向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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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说法,这个说法国内著名历史学者傅斯年先生最早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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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觉得明朝对宋史和宋代文化有不少研究,很难说明帝国的汉文化传统被中断,而且这种说法和唐宋变革论都是站在汉政权为正统的立场上,抹杀了辽金元存在价值,历史不应该只是汉人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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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思考和提问

关于汉人政权的正统地位,个人觉得那时的人们就是这样认为的,不能用现在的中华概念来建构当时的历史。我们读历史还是应该回到当时人的想法,进入当时的景况。个人还问了李华瑞老师“有不少学者认为朱明没有继承宋而是继承蒙古的传统,明帝国对蒙古政治制度包括对思想文化的控制,确实有很多继承。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李华瑞老师:

朱明前期确实很大程度继承了蒙古的铁血统治,但中后期开始向宋回归从江南开始(他和一些学者认为宋的传统更多保留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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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2

据李老师的观点,宋代经济达到古代中国的一个顶点,似乎不符合历史事实,明清经济总量不是更多?我们一般认为后面的总会比前面的经济发达。这也违背这种理论,而且明中后期还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李老师:首先澄清一下,这不是我的观点是我老师的。但有他的道理,听你的说法估计接受了历史进化论,其实真正读历史你才会知道,后面不一定超过前面,宋也不一定没有汉唐人幸福,明清的老百姓肯定不如宋朝过得舒服,明清对社会和思想文化的控制远强于宋,活在宋要惬意闲适的多。另外我说的经济主要是指经济的质量,虽然明清总量上超过宋,可那是因为明清的版图和人口比宋大的多,明代到中叶以后人口达到1.5-2亿人,清代乾隆后期达到3-4亿。至于资本主义萌芽只是中国历史对西方历史比附上的一种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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