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唱过方知起伏;友情似水,走过方知深浅。《史记》中说:“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世事何纷繁,万千泛叶情,却总有一种深情让你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我突发腹痛,以为痛经征兆便不以为意。不曾料想,今早起床,腹痛愈演愈烈,如同一堆蚂蚁的叮咬阵阵隐痛不断。去校医室检查,医生迅速给我写了一张转诊证明,让我找个同学陪伴医院急诊。
他说,不是阑尾炎就是肾结石。阑尾炎可能性更大,需要紧急动手术。
平时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重症病人。然而,顾不上自己的晴天霹雳,更令我慌张的是找同学的陪伴。虽说平时社交甚广,但除了朋友圈点赞之交,同班作业任务之交,社团仪式之交外,我几乎想不到大学里还有另外其他什么朋友了。
但我还是试探性地给四五个自以为交情很好的朋友发去了邀请,然而她们都一一婉拒了。其实我也不怪她们,周六日大家可能有自己的安排。但却有个同学,她不仅立即退了下午回家的车票,甚至还帮我打了滴滴车。
这一杆,称出的是友情的重量。
也许是她的真诚恳切打动了司机,他爽快答应了直接送我到急诊楼门口。
一下车,她就开始穿梭在医院的各个角落,为我的病情四处奔走咨询。从前台咨询到挂号缴费,从抽验血液到CT体检 ,从输液止痛到取药卖饭。所有的一切她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然而,她其实和我一样,面对医院的各种程序手续,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每次听着医生的各种叮嘱吩咐,深陷疼痛的我几乎没有一秒钟可以理性地思考。然而她却总是一边对着医生点点头,一边地挽着我坚定的说:“歌神,别怕,我都知道怎么做。”
而当医生给我分析病情时,可怕的病名总令我忧心忡忡,瑟瑟发抖。万一我要做手术怎么办?一想到家里父母日夜操劳的消瘦背影,我便转身悄然落泪。
可她却总是抱着我的肩膀说:“报告还没出来,没事的,别想太多。”我能看得出她闪烁犹豫的眼神,但还是为她的安慰而感动不已。只是,深陷病痛煎熬的折磨让我连一句谢谢都无处安放,甚至连回答医生的问题都异常吃力。
下午两点半,她带我检查完所有项目后,又扶我到病床上输液止痛。“很饿了吧,我就出去买粥,待会回来我再上去拿报告。”她小心翼翼地帮我挂好了输液袋,“歌神,吃清谈些,白粥行不?”我默默点了点头,她便迅速放好其他检查报告,小挎包一拽,急促地离开了病房。
在她无微不至的贴心照顾下,我似乎只要负责疼痛就可以放手一切。然而那些看似娴熟有序的动作背后,都是她对朋友最真诚的担忧与关怀。这种独特而又珍贵的关怀,甚至是连最爱我的亲人都无法给到我的。
买完饭回来,她小心地打开袋子,递给我勺子,担忧地说:“白粥分量好像有点少,我怕你可能吃不饱。”我说没事,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便去一旁的固定座椅上吃盒饭,偶尔看看手机,跟她的男朋友讲一下我目前的状况。她那种对好朋友发自内心的关怀与真正的在乎,令她的男朋友也开始担心起来。
“你怎么不吃了,”我刚把白粥放在一旁,她就紧张地有了过来,“现在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想歇一下,没事。”
“你还是赶紧吃吧,怕是肾结石如果不吃东西更加严重。”看到我又打开白粥吃起来,她才放心离开。
偶尔抬头看她疲惫吃饭的侧影,莫名其妙就潸然泪下。这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感动,是感恩。在最平凡的生活里遇见最美丽质朴的友谊,谁说这不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另一种奇迹呢?
输液快完成时,两个护士过来帮我换针水,然后异口同声地唤道:“某某的同学过来一下。”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盒饭,急忙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她对我的倾尽所有的关怀,以至于后来无论是检查还是拿药所有医生护士就直接叫“某某的同学”。
简单的称号背后,是他们对她真诚善良的赞誉,是他们对我们美好友情的见证。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倾尽所有的真心与付出,一个蜷缩在地上疼痛到呕吐出黄胆水的我该如何独自面对这一切?没有走路的力气,甚至连说话都异常艰难,我该如何应对一楼到四楼的来回奔走?没有清醒的意志,只有无助的泪水,我该如何完成各种纷繁复杂的检查程序……不愿相想,更不敢想。
三毛曾在《与你为邻》中写道:“雪中送炭,贵在真送炭,而不是语言劝慰。炭不贵,给的人可真是不多。”真正的友情如同金子,经得起千锤百炼。
世上万千情,愿你回首,总有一种友情让你泪流满面,总有一个人值得你一生挂念。
后记:
太深刻的感动,连谢谢都显得苍白;太勇敢的真诚,连赞美都显得多余。
——致我的挚友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