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我发现自己对待人和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曾今凡事都觉得一定得有个什么意义吧,没有个意义引导你去行动,那怎么会有动力呢。到如今,所谓的人生意义在我这里已失了痕迹,我亦不再执着与追求。因为让人执迷的意义其实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赋予以及怎样赋予。
现在,这方面对我不再构成困扰。在我踏踏实实过生活的过程中,才明白没有什么意义人也是可以活下去的,成功还是失败也还是要活下去的。没有什么东西比安于当下的生活更来得重要。哪怕人生中没有任何依附,没有令人艳羡的宏大背景支撑,我的内心也并不会觉得慌乱空落,反而从未有过的安定。
这种心态或者观念的转变,让我与以往默默喜争输赢和对错的拧巴个性有了很大的不同,且这样的改变让我很为自己开心。它使我的心终于愿意安住在此刻,偶尔也能得到短暂的放松,这种感觉很舒服。尽管这样的时刻不会一直持续,却也能使人得到些许抚慰。
我也不再喜欢一切宏大的叙事,不再仅凭情绪去面对具体的人,解决具体的事;不再不受控制地回望过去,更不愿意把心力和目光放到遥远的未来。无论我正在想什么,怎么想;做什么,怎么做,都只是活在此刻要经历的,仅此而已。我只需要用心把它们做好即可。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这么做,没有为什么。当然非要给出一个缘由的话,我也可以给出一个看似有理有据逻辑自洽的解释,真假难猜。
大多数时候,走到眼下的这一步,就只是走到了这一步而已。事实是,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尽管你认为人生是旷野,这固然没错。但就像语言和文字一样,语言再怎么丰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是要从前到后一音一音线性说出口的,字也是需要一个一个线性写出来,才能覆满整张空白纸。
观念的改变,让我更能做到真诚地面对自己。自欺欺人的毛病明显有所改善。昧着心乱说胡言的症状也少了。而过度地追求宏大的意义,自认为即将做的事会多么地重大,高估自身的重要性,然后生出盲目自傲亦或是反面的自怜自艾自我感动,都不能让人拥有片刻的心安。
事实是,谁都可以离开谁。“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这样的说法也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大家大差不差的参与其中,为自己为地球的付出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然后交出一份差强人意的答卷。中规中矩,没大毛病也没大创新,世界不也就这么运行下去了么。
不再追求意义,想做就做。顺着时间走下去就好,这是多么让人心安的事。就像我现在才开始尝试写作,说写作都有点太严肃,还是说现在才开始想用文字记录自己的生活更合适。你说没天赋还是别开始了,写的太烂没人会看,我都不会太在意。因为起心动念之后,真正去做是最难的开始,而我有了这样的勇气,开始写了就是足够让我觉得自己在做了点什么,不管会有什么结果。
不再追求意义之后,就突然理解了李健说的,人是应该有梦想有理想,其实这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希望和光。它在你的心里,你便有力量往前走,更多的是一种抚慰的作用,至于是不是行至终点时就一定会抓住这束光,实现梦想并不是最重要的。梦想是可以不实现的,谁说梦想就一定得实现的。实现不了梦想,你还是会好好活下去。
这就是现在,感觉自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活着,便只是活着。
当然这样的转变,并不是让你随意对待人生。这样,是为了让你的心得到安定,只有心安了,才有心力走下去。就像心安了,便能拥有一夜的深睡,心躁动不勘内耗不勘的时候,什么都是奢侈的。
你还是可以自己去赋予意义,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更有勇气去往前方,如果你觉得这样才觉得人生有所奔头和依托,那也是很好的。《生命的意义》一书作者维克多·弗兰克尔已经以亲身经历给出了我们答案。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