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可谓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在二战期间被纳粹疯狂屠杀,好不容易成立一个国家,还是避免不了连年的战争。
作为文化产品,电影也有反映社会现实的功能。所以,以色列制作反战片是非常自然的。将愤懑、苦闷和孤寂的情感借助影像媒介抒发出来,同时还会有导演个人化的表达,在影片里注入自己通过观察而得到的想法。
反战片不仅会牵涉到国家的命运,家庭的忧患也是镜头聚焦的部分。
狐步舞
《狐步舞》就是近年来以色列反战片的代表之一,但并没有刻意展现战争惨烈的一面,而是在描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之余,加入荒诞的喜剧场面,而且还有颇具特色的动画片段作为调味料,让温吞的剧情不失惊喜。
比如下面这位士兵,站岗执勤的时,经常突然会跑到路中间跳起舞来,舞步鬼魅性感,在空旷的视野中,这样孤独的舞步极富超强的冲击力!
尽管不足一千人标记看过,是一部相对小众的文艺片。但豆瓣评分高达7.9分,还有有趣的尬舞桥段,绝对满足大家的观影需求。
追惯了热门片,不如看个新鲜的东西。
虽然是艺术片,但也不会过于沉闷,以影迷@唐小万的评价为证。
还以为是很闷的艺术片,但完全不是。老太太一开口我就在想语怎么那么像德语,然后发现她确实在说德语。
《狐步舞》是以色列导演塞繆尔·毛茨的第二部作品,此前在2009年,他就凭借《黎巴嫩》于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拿下金狮奖。
《狐步舞》则是在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中获得评审团大奖,塞繆尔·毛茨虽然作品不多,却部部是精品,均在A级电影节斩获奖项。
饰演母亲戴弗娜·费德曼的演员曾参演过法国新浪潮旗手让-吕克·戈达尔导演的《我们的音乐》,
父亲麦克·费德曼则由出演过《脚注》、《诺曼》和《水中漫步》的利奥尔·阿什肯纳齐饰演。
电影一开始,一辆军车出现于一片空旷的环境里,在狭窄的小路上缓慢地行驶,寂寥伤感的气息充斥在画面上。
费德曼太太打开家门,迎接的却是儿子乔纳森执行任务时丧生的坏消息,她的精神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打击,当场昏倒,医生立即给她注射镇定剂。
而费德曼先生作为男人,虽然表面上没有特别大的情绪变化,但当独处一室时,他脆弱的一面渐渐显现。
用力地踹了一脚心爱的家犬。
在洗手间来回的踱步。
躺在床上抱枕痛哭。
故意用热水烫伤皮肤。
作为家庭的顶梁柱,为了不影响家人的情绪,又承受不住失子之痛,极度奔溃也要等没人的时候在小角落默默自虐。
这也是导演高明的地方,舍去声嘶力竭的人物情感的刻画,转而采用人物肢体的动作来表现费德曼先生痛苦的状态。
当费德曼先生的母亲得知孙子去世的消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死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战争使得生命变得脆弱,变得一文不值。
然而,在费德曼一家悲痛万分之时,军方却说弄错了,死的是另一个名叫乔纳森的军人。
这是在糊弄人嘛,
幸好费德曼先生没有心脏病,否则还得搭一条命进去。
他无法保持冷静,执意让军方送儿子回家。
而在人烟稀少的军方驻地,士兵提起枪,跳起奇怪却有趣的狐步舞。
在充满危险的战争环境尽情地舞蹈,是他们展现活在当下的生活态度的方式。
照理说战场应该是火炮纷飞的景象,而该片所描述的画面里,则是有锈迹斑斑的军车,包括乔纳森在内的士兵在机械地进行着每一天的执勤任务。
大部分过关卡的路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连易拉罐都可能被误认为手榴弹,几个年轻人立即被机关枪扫射至死。
军方居然挖个坑,拖拉机把满载尸体的汽车掩埋掉,就当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这里的人民就像那辆汽车,而军队就像是巨大的拖拉机,当汽车报废了,拖拉机自然会准备一个合适的坑。
乔纳森在归乡的旅途中遭遇不测,这也是他的命运使然。父亲费德曼先生倒成了罪人,夫妻关系产生了裂痕。
直到双方一场动情的对话,才重归于好。
本片的摄影具有独特的风格,军方驻扎地空旷的环境作为背景,跳舞的士兵、破旧的小车和简陋的营地作为画面的中心,显得十分荒谬。
营地内部采用缓慢的平移镜头,脏乱差的环境状况尽收眼底。
狐步舞以“前右后左”的顺序来完成,循环往复,意味着永远会回到起点。导演以狐步舞命名,也是有他的用意。从失子到得子,再从得子到失子,影片开端和结尾的情境并没有任何区别。
最怕的不是苦难面前渺小的自我,而是看不到尽头的努力。
战争也是如此,一旦起跑,就难以抵达终点。见惯了枪林弹雨,要是一直找不到发泄的通道,人会逐渐变得麻木、压抑,失去生活的乐趣。
那么,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何不享受当下的快乐,去尽情地尬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