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想过往的历史到底为我们留下了什么呢?
是日益扩张的城市高楼,一个又一个的环数。还是存在于博物馆里被保护着的史书,观看却不允许接近。又或是抬头仰望青空之时,城市上方飘散去散不去的雾霾。
我们这个时代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在后退呢?
我们确实在飞速发展,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可是机器规模化进入我们生活的同时,传统手工技艺也随之消逝。在时代洪流翻涌的今天,传统技艺的失传似乎也是时代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贵州小黄村的两位侗族真、养号老奶奶,是传统造纸术的传承者。
传统的造纸术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老奶奶所习得是再传统不过的手艺,再简单不过的造纸方法。
最原始的制作流程,不过是将树皮煮熟、捣碎成浆,用手团成球状,然后把纸浆均匀地浇在网框里,在经过太阳上暴晒就可以了。这简单却繁琐的制作流程主要靠两位老人手工完成。
这种原始的造纸方法,简单却无法量产。
这就注定满足不了日益扩大的市场需求。平均一天的产量大概十几张,这种低产量注定了原始造纸术无法与大规模的机器化制造加工相抗衡。于是乎传统造纸术失传了,这是时代发展的必要,这是时代洪流中的片页剪影。
当《寻找手艺》纪录片找到她们时,所拍摄的就是她们最后一次造纸的场景。
因为销量不顺,加之两位老人也到了年纪,身体确实不如以往硬朗了。所以她们决定把剩下的原料用完,就不做了。
这也意味着,当地的造纸术也许就随之失传了。
令人无比痛心的是又一种传统的技艺退出了时代舞台。在纪录片《寻找手艺》中有这样的一个片段,在拍摄最后,导演给老奶奶拍了照片,还记录了她们的名字。
这个时刻,两位奶奶高兴地说:“这样的话,我们的照片就可以去北京了,就算名字到了北京也好呀。”
我依稀能从老人质朴的心愿中窥探出老人对于远方的渴望。那是属于孩童般的天真与懵懂,在老人身上展露无疑。
在B站,观看这一段时,弹幕特别多。
“阿妈,你们到北京了!”
“已到上海!”
“已到广州!”
“已到东京了!”
“已到纽约!”
“已到南半球!”
“到我记忆深处了!!!”
B站网友的弹幕不禁令人热泪盈眶,他们的弹幕似乎也成全了老人对于远方的心愿。你们的手艺,你们的传承已经到达全球各地了。
随着时代的洪流翻滚,传统的手艺受到了冲击,在机器规模化发展的今天举步维艰,甚至有些传统手艺就这样消逝在时代之中。
一如贵州小黄村的两位侗族真、养号老奶奶和她们的纸,她们在老去,造纸术也在老去。随着她们的老去,贵州传统造纸术也终于面临失传的局面。一天可以做十多张纸,这样的产量竟也积压了几百张。做完最后这十几张,小黄村的这项造纸术便也失传了。
这是属于这个时代无言的痛苦,也是时代为传统技艺所发的最后一声哀鸣。
大部分手作人和他们所习得的手艺都正在慢慢消逝在历史之中,最后所留下的恐怕也只有几页影像资料。后人翻找也只会找到或许记载不多的文字资料和苍白的影像,那是历史的留白。
我们无法阻挡时代的变迁,那毕竟是历史的必然。关于传统的消逝,关于新旧取代。
但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为我们的后人多保留一些资料,同时也为这门技艺的消逝减缓速度,让它慢一点再慢一点离开我们的世界。
两位侗族真、养号老奶奶用她们的纸和汗水为我们讲述了有关于传承造纸的故事。
那一份传承之心,在记忆的窗口上,在平淡的生活中,在质朴的心愿里,在跨过山河的时光里。让我们感受到了真正的信仰与情怀。
世界虽嘈杂,但仍有安静之处可栖身。那是传承之地,是信仰的力量。在我们生活中远远不止身边的现代文明,有关于传统,有关于传承,有关于技艺消逝。那是时代最后的哀鸣,却不是技艺的最终结局。
在这个时代早已被人们所抛弃的信仰与品质,那些手艺人还坚守着。
他们有些人固执、观念落后甚至迷信,他们不富裕但是他们身上有着现代人所没有纯真。
这份纯真、这份传承才是他们的坚守。
文|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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