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主旋律
昨晚散步路过柯桥中学门口,忍不住又往里张望了几下,看那大门内的校徽,看那矗立的标志性建筑。赭红色的跑道,斑驳的篮球架,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的校园,多么让人神往!不禁让我又想起曾经年少时的梦想。年少的我,喜欢读书,喜欢文学,也喜欢数理化,也曾做过清华北大的梦。可阴差阳错,为了那个非农户口,更因为经济拮据,我报考了中专进了卫校。从此与中学、大学,失之交臂,亦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曾记得,每次周末坐轮船回家,看到昔日的同学,捧一本厚厚的书,或中外名著,或经典文学作品,那陶醉的样子,总让我眼红的不行。曾以为,高中的学习生涯会是很紧张,可他们居然可以这样悠闲地看小学看课外书,真的太让人羡慕了!而我们卫校的学习,那些医学书,要有多枯燥有多乏味。曾经的我,有多厌恶那些解剖结构、药学理论,除了应付考试,真的不想读那些无味的医学书。于是,在那最好的时间,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切实际的梦想。我学习摄影,学习诗词,学写小说,把自己的专业抛在一边,临近毕业才恶补了一下,总算差强人意毕了业,才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想不到,到了不惑之年的我,每次走过中学门口,心里竟然还会有一丝抹不去的惆怅和伤感。这一份遗憾,已然深深地郁积在心里面。每每公园散步,隔河相看那一盏盏亮灯的窗口,有羡慕,有怜惜,有心疼,各种滋味在心头。想像着那些学子们,正埋头苦读,正孜孜不倦地学习知识,正满怀信心地期待理想中的大学……,虽然辛苦,但对于那些没能经历过学习的孩子而言,又是多么幸运啊!在该学习的时候能尽情学习,又该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累,并幸福着,或许,这是青春年少努力最好的诠释!不由得,心疼的感觉慢慢地爬上眼窝,泪水模糊了双眼。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再也回不去了!三十年了,曾经的梦想,早已失落在时光的隧道里,被碾碎得不成样子。那梦中的校园,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教室,那溢满书香的图书馆……,再也没有机会重温了。再也不能坐在教室里聆听老师的精彩演讲,再也没有机会与同桌共享一本好书,再也没有机会与同学谈古论今,更没有机会与同学们为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美好时光,都随着时间的流逝,遗落在光阴的长河里了。
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的年龄。有谁还会像我这样幼稚可笑,有谁会像我这样漫无边际的瞎想。我想,大部分像我这样年龄段的女人,除了家庭和孩子,最多也只会是努力工作。而我,却还在幻想,还在回忆,还在纠结过去。怪不得,有人说我永远长不大,有人说我多愁善感,有人说我幼稚可笑……。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惹人讨厌,是否惹人厌烦。好像年轻的时候,自己也曾努力过,也曾发奋过。为提高业务水平,参加过大专、本科自学考试,也曾取得过骄人的成绩,被同事们称之为“学霸”“考霸”。可这些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而止步于那中学和大学的门槛,却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如今,一张文凭算不了什么。但那学习的经历,那努力的过程,总是让人为之流连。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必定选择逐步中学、大学,在该学习的时候努力学习,才不枉青春年华。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三毛曾说过:“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和文字里。”
毛姆说:“养成读书习惯,也就是给自己营造一个几乎可以逃避生活中一切愁苦的庇护所。有了庇护所,苦闷受伤时,才有治愈的地方,才有面对这慌乱世界时的强力后盾。”
如今的我,工作之余,除了瞎想,也会捧一杯清茶,细细吟读一首小诗、读一本书。希望在生命的后半生中,再没有遗憾,再没有心疼。秋风起了,凉意袭来。起身披衣,凭栏遥望星空,伸手触摸一瓣落花飘飞的思念,耳畔萦绕着词人半世的沧桑和遗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时光,就这样晕开在眼底,思绪,又攀爬上心墙,想起年少初识时的美丽。爱书的少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