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你,像云散了又聚,形态各异。我还是喜欢你,像水奔流万里,不见归期。我还是喜欢你,哪怕一别经年,后会无期。
赵思是个痞子,除了名字和长相之外,不折不扣的痞。
他在杭州酒吧里驻唱,唱歌好听到爆炸,但是却又不喜欢别人点歌。不喜欢别人点歌就赚钱少,问他时,他总说一个驻唱的,钱多了真的花不出去。
我是先认识的赵思的既定女友穆香的,后来通过穆香知道,有个不要脸的家伙,在大学缠了她好几年,害得她一个男朋友没有。至于大学后来的几年依旧是纠纠缠缠,但是就差一个表白的事情,俩人赌气,一个假装不说,一个又假装不知。
大学认识的人,天南地北分的太散,现在来说,大家的经济情况又不容乐观,没有意外,聚少离多。反正赵思开着他买来的奔腾,捎上孙禹熙喊着小艾来上海找我喝酒的时候,没一次不是因为悲伤。
我们四个坐着,不敢讨论他和穆香的事情,但是又偏偏躲不过去。
赵思说:“喜欢了一个女孩好多年,毕业后我到了杭州,她留在东北。”他的话一起头,我们三个就忍不住翻白眼,我心里想:还一个女孩,你俩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这特么还不是都怪你。
他对我们的小动作置之不理,就着两句话喝下一瓶啤酒,更话唠:“她说长时间不见,连时间都会被冲淡。前两天我便从杭州飞回了东北,借给她我的肩膀,陪她狠狠地哭了一场。”
我不忍场面太冷,只好接道“你欠穆香一个表白,是真的。”
赵思摇摇头,又换成文艺伤感:“喜欢总是这样,多看一眼就想拥有,可生活总有压力,怪我成长的太慢,于她的余生,还无力承担。”
我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装逼,看他自顾自又满上一杯啤酒,我问:“然后呢?”
赵思深吸一口气:“后来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沈阳,我说:你结婚的时候吧。”
小艾突然发飙,抢过赵思的酒杯喝一半,另一半在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张牙舞爪的扑向赵思,小艾大喊:“你特么就是个玩弄感情的渣滓。”
我们都知道小艾喜欢过赵思,在她看到赵思和穆香没有任何实质进展时候,对赵思表白几次,但都赵思一句玩笑带过。
其实大家都明白小艾的心思,但说不上同情,毕竟感情里是是非非理不清。他俩无非是周瑜和黄盖。
穆香告诉他父亲,大学需要独立,在他父亲还在找车位停车时,便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跑离了他父亲的视线。
赵思是个痞子,除了名字和长相之外,不折不扣的痞。
大学一开学就学着大二学长,站在校门口物色目标。
“美女,我是迎新工作人员,你住那栋宿舍楼,我带你过去。”这是赵思对穆香说的第一句话。
穆香静静地跟在赵思的后边,赵思绞尽脑汁的套路穆香的名字。
穆香收敛了很多魔女的性格,最终不厌烦的甩给他俩字:“穆香。”
赵思则是像塞了个鸡蛋一样,张大嘴巴:“好巧,好巧,你叫暮想,我叫朝思,咱俩难道是天生的缘分吗?朝思暮想。”
在赵思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领着穆香转了大半个校园后,穆香终于发了彪。
他俩的相识就是这样,一个他喝完酒就会翻出来的故事,听了八百遍。
我认识穆香的时候,是在学生会,我是个小干事,她是部门主任。我大一,她大三。她对我们很好,没事就搞部门聚餐。
我:“香姐,今天怎么又想着请我们吃饭啊?”
穆香:“请你们吃饭还不好吗?吃还不能满足你这个小丫头的嘴。”
我:“能啊,不过你这都写到脸上的不开心了,不关心你是我的为人吗?。”
穆香:“就你聪明,不开心喝点酒就好了。”
我:“为啥不开心啊,香姐。”
穆香:“自己用心看管的小白菜,要被猪拱了,能开心吗?”
那时候,也正是小艾第一次追对赵思表白,我还不知道赵思和穆香的故事。
但是对于赵思,早有耳闻。
学校的唱歌比赛,赵思拿了第一名,夺冠的歌,是自己写的,歌词有一句:
我还是喜欢你,像云散了又聚,形态各异。
我还是喜欢你,像水奔流万里,不见归期。
我还是喜欢你,哪怕一别经年,后会无期。
穆香和赵思相爱相杀了三年,赵思也没放出个响屁,当穆香鼓起勇气问赵思歌词写给谁的时候,赵思那臭屁的脾气谁口说了句:别多想,不是写给你的,老子单身。
恰巧小艾听到了,在她看到赵思和穆香没有任何实质进展时候,对赵思表白,又被赵思一句别闹带过。
穆香和赵思就像两条条轨道,平行交集。
赵思告诉穆香再等等,再等等,等他成功时候,那时候才有资格做穆香的至尊宝。
可能是轨道的目的地最终不同,还没来得及变道交集的时候,一个开往了南方逐梦,一个留在老家等着接手家业。
关于他俩的事情,搅局的是穆香毫不知情的父亲,说都奔三的姑娘了,连个恋爱都不谈,像什么样。
穆香或许是被家里烦的没有办法,又或许是在和赵思赌气,就在朋友圈晒出了和一个男的合影,说试着在一起。
赵思谈着吉他出卖梦想。
赵思说:“我他妈的青春,我喜欢的姑娘都走了,她特么的的说好的要等我呢?等到了别人的怀里,等到了别人的床上,去玩转承欢。”
我说:“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你没有告诉她到底等多久啊。”
赵思沉默了一会:“我特么怪我自己。”说完就哭的稀里哗啦,说“是老子耽误了她啊。”
小艾对赵思越发的好了,可是赵思对她依旧无所改观。我们都明白,他心里还是藏着一个人。
自那以后,我们聚会,关于穆香,只要有赵思我们就只字不提。
那段时间,我超级迷恋自驾,纵向逃出自己在的一亩三分地。一有机会,总是约着去周边的城市游玩,一堆朋友,约定好了奔向赵思。
歇脚吹牛逼的时候,有朋友告诉我说,穆香家好像出了事故。我瞄向赵思,他好似没听见般的把头扭向别处。
那个朋友又说,穆香的那朋友好想出轨了,因为她父亲的企业破产,她母亲天天焦虑,三个月不到,便离开了,屋漏偏逢连夜雨。
对于八卦,朋友越说越起劲,赵思的脸也越来越白。我朝朋友使眼色的时候,她才恍然打住。
那天之后,赵思好像对于聚会没那么上心了。
再见他的时候,赵思说:“我决定回学校了。”
我:“你回学校干啥?”
赵思说:“厌烦杭州的天气了,想回东北呆着,买套房养老。”
我笑骂:“你他妈的才多大就想着养老?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大哥。”
我以为赵思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做了。
他把自己的车二手转卖给我另一个朋友,带上他这几年零零散散攒的钱,回到了东北,在我们学校附近开了个烧烤店。
赶上大学同学结婚,非要逼着我过去。
和几个同学喝多的时候,有人提议去回学校看看。我又想起了赵思。
问清楚他店面地址,去时,正看到他和吃饭的客人寒暄。
赵思成熟了,不再那么纯真无邪,肚子也稍微隆起,他那本天天梳的锃亮的大背头,也改成了板寸,但是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了不少,至少不再成天哀怨叹息。
他在楼下开烧烤店,在楼上住,请我上去的时候。
刚好看见穆香的背影,在厨房做饭。
饭桌上我问:“你俩咋又走到一起了?”
穆香说:“你这小妮子,什么叫咋又?我俩不能在一起吗?我俩在一起过吗?”
赵思尴尬的笑了笑:“吃饭,吃饭。”
我说:“那你俩咋在一起的?”
穆香说:“某人死皮赖脸呗。”说完斜瞄了一眼赵思,情丝似要从眼中益处,温柔若水。
我好奇,坏笑的看着赵思:“是吗,赵哥?”
赵思说:“吃饭,嘿嘿”。说完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赵思听说了穆香的事情之后,便筹划从杭州回来,然后到处打听穆香的事情。传到了穆香的耳朵,毕竟两个人都认识的朋友没打算把风,毕竟赵思也不想对自己的行动保密。
穆香说:“他那时候可不要脸了,天天抱着个吉他跑到我们小区大喊大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说完奸笑的看了一眼赵思在厨房涮碗的背影。
赵思这人说他啥都好,就是不能说他唱歌不好听,这不,耳朵尖的一说他唱歌大呼小叫,他赶紧从厨房里丢下没刷的碗出来。“哪里有瞎喊瞎叫,我是唱歌表白好吗?”赵思真情切切的解释。
穆香说:“你那就是瞎喊瞎叫,唱歌能让天天唱’我养你,我养你’?”
赵思说:“我是想养你啊,再说我唱的多好听啊,这首歌可是以前夺冠的歌。”尽是得意之色。
我还是喜欢你,忐忑给你、情书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不眠的夜给你、四月的清晨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玫瑰给你、心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关于美的东西,全都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手给你、怀抱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车票给你、跋涉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等待给你、钥匙给你、家给你
我还是喜欢你,一腔孤勇和余生六十年,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