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前半生真正幸福的时刻,就是和佳晴初相恋的那段时光。除了情感上的悸动,她还教会我什么才是生活的真相。
那时,其实我并不懂爱情,只知道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她叫郁佳晴。我想见到她,见到她之后干什么,我全然没有概念。就只是知道,不见她会烦躁,眼睛忍不住地四处看,总期望在某一回眸时,她在我的视线里,见到了一颗心仿佛也落到了实处。
为了我那颗不受煎熬的心,我便常常喊佳晴一起吃饭。起初何婧乐山也会一起,时间长了,他们也独自约会去了。
“呵呵,阿浩,你怎么又盯着我看啊。”当我不知道第多少次专注看着佳晴时,她不得不又一次提醒我。
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含笑的眉眼,我更是错不开眼睛。
“怎么?你不喜欢我的眼里只有你么?”我红着脸却倔强地说。
“才不是!我喜欢极了!但你能不能别一直看,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里有汪黑漩涡,我很容易被你吸进去的。”我这才发现,佳晴的脸上慢慢有了粉色,越来越粉,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哈哈哈,好,我改。”我心情好极了,原来两心相悦是这种感觉,一颦一笑总关情。
“佳晴,你当初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了做我女朋友,你就不怕我是和你闹着玩的?”相恋半年后的一天中午,散步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我问出了当初没有问出的话。
“你不会。”佳晴挽着我的胳膊淡笑着说。
“哦,这么肯定,你对我可真够放心的。”我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那当然,我有识人之术。呵呵!”
“哦?愿闻其详。”
“一个人最真诚的地方就是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的眼神纯净坚定,我知道你是认真地。”
“哈哈哈,谢谢你没有因为我是乐山的朋友而同意。”
“你呀,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和是谁的朋友有什么关系。我应你,只因为你是你。傻瓜!”
“嗯,现在知道了,原来我的佳晴早就看上了我。”我在佳晴面前总是被她三言两语就心情大好。
“才不……”
我没有等她说完就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似乎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不同于第一次表白时她的轻轻一拦。
你既然不问前路地如此信任,我又岂会辜负。年少的我暗暗下着决心,决心让她的笑因我更加灿烂。
当时的我,虽然也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我们的人生不就是在一步步走下来的么?谁又能提前设定好今生的剧本,然后一步不错地去走。我只要记得只要佳晴的笑一直在就好。
可是,佳晴越来越忙,她要去当家教,还要做各种实验。生命科学学院听起来就是一个讲究严谨的地方,更何况还是细胞生物学。
我眼睁睁看着佳晴越来越显瘦,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想方设法在饮食上照顾她。但她有时候忙得连吃饭都三心二意。
佳晴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我除却家庭里的困扰,并没有受过生活带来的其他困窘。所以我以为别人的生活即便不如我一般富足,但也不至于困窘。所以,刚开始我理解不了佳晴的努力。
周一到周五,佳晴只有周三下午没有课程,没有实验。我原本计划着和佳晴一起去自习室的,但佳晴选择了去做家教。周二和周四的晚上,她的安排是去酒吧做服务生。周六周日的上午,她会去做兼职,周六的下午要做实验,周日的下午要做义工。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忙碌,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
我尊重她,但也抗议过。佳晴只是笑嘻嘻调皮地对我说,反抗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