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圣诞老人的圣诞夜（此文谨记本兮和逝去的爱情）

凄风。淡月。冷漠。夜空中，弥漫着雪和血的味道。

今天是平安夜，基督教里耶稣诞生的前一天晚上。

她忽然感觉后颈有些微凉，伸手一抹，却只摸到一两滴冰凉的水滴。下雪了吗？她抬起头，一片惨白的雪籽却刚巧落到她的眼睛里。世界在那一瞬间模糊了，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纯洁与美好——但这美好却转瞬即逝。刹那，晶莹的雪花变融为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泪水般的。

她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让人看不懂是在笑——或是绝望地笑。人生，多么可笑的人生！炽热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这次却是真的。失望，还是绝望？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个可笑的哲学家一样思考着并不曾存在过的人性。爱——爱是什么？是无谓的付出吗？是内心的空虚感无处填满吗？——爱是恨吗？爱就是恨。

她恨这个世界。恨它不曾给过她快乐——哪怕只有一刻。

不经意地，她拐过一个幽暗的小巷，却看到了一副漂亮的雪橇，一个血红的臃肿的背影。“让开。”她轻轻地说，像是在请求。臃肿的人回过身，她却发现自己认识他——圣诞老人。“你……就是那个……”“我是圣诞老人，”他抹了抹脸上的泪，她却惊讶地在他的脸上找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神。

“你真的存在过。”她冷冷地说，”但这也不关我的事。你在这干嘛？”“我的驯鹿走了。”老人缓缓地说，“它们陪了我这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嫌弃我了吧……”

她沉默了。“我……和你一样。”她抬起头，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他……离开了我。我感觉我的一生就浪费在失去，得到，再失去，再得到……我……”她忽然哽咽了起来。老人缓缓地替她擦去眼泪，强挤出了笑脸：“孩子，别哭，我送你个圣诞礼物吧……”老人缓缓地转过身，又缓缓地从雪橇上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盒子——小得可以直接放进口袋。“送给你！”老人收起了他的悲伤，又像故事中写得一样和蔼可亲，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等你回家后……一个人打开。”“谢谢您！谢谢！”她又抽泣了起来，但却马上抹去了泪。“我帮你送礼物吧。”她轻轻地说。

老人的眼神变得极其惊讶，他又缓缓地坐在雪橇上。“没有用的。”他说，“没了驯鹿，礼物根本不可能送到。”“请相信我。”她异常坚定地说。“那……好吧”老人站了起来，“孩子，世界上没有没有美好的童话，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不会后悔。”老人笑了。她也笑了。

真心的笑，多久没有遇到了？

在那一瞬间，她感到了快乐。

“小朋友，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她带着真心的笑，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盒子里装着男孩最想要的玩具。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折射出惊喜的光芒，刚要伸手去接——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她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人的尖叫：“人贩子啊！人贩子拐孩子了！”孩子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恐，两手僵在半空。她也愣了，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但女人的吵闹已经吸引了广场上的人。“该死的人贩子！”愤怒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向她追来。

灰暗的灯光，灰暗的哭喊，灰暗的人性。似乎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只恶魔——连那个孩子也不例外。她被愤怒的人群围住了，人们纷纷抄起附近的铁棍，木棍，石头，狠狠地往她身上砸去。血混着泪从她的头上，脸上滴滴落下。绝望中，再没有希望。

落幕。倾城。红颜。

从死亡的边缘游荡，还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她醒了，但她却完好无损。不曾有过那伤痕？

今天是圣诞节，他离开她的第二天。

她轻轻地坐起来，头疼的厉害。是梦吗？我只能在梦中才配享受到这短暂的快乐吗？！她突然疯了般地大喊起来。不经意间，她出满汗的手碰到了冰冷的盒子。

我的圣诞礼物？她轻轻地说。

“等你回家后……一个人打开。”

精致的小盒子折射出妖异的绿色光芒。同时，她看到了她——存在于另一个故事中的她，孤独地坐在十三楼的阳台上。她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

“你……想跳下去吗？”

“嗯。”

“可是还有很多人在意你。”

“我知道。”

“如果我跳下去，不会有人在意我的。”

她转过头，这才看到了她。在同一时刻，她也看到了她。她认识她。她的脸，和她的声音。

“你相信吗？人死前会爱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她猛地一颤。“等等……不要！”

但已经晚了。

坠落吧，落吧，想你的雪花放肆在心里落下。坠落吧，落吧，深入海底冰冷的水会埋葬它。

有时候，错过了，便错过了一生。

再回头，还能看到你的容颜吗？

夜空中，弥漫着雪和血的味道。

不管多么华丽的辞藻都已经显得太过苍白，只希望我能放下

我们究竟离死亡有多近？

你是我的整个初中 我喜欢你 和你的声音

在平安夜的那天，我初步有了此文的构思，但在同一天你却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人世间总有那么多哀伤？为什么我爱的人注定一个个离我而去？

兮爷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