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尽量减少写实,练习魔幻,一直因为时间太少,心绪不定,不能动笔。可是当一些情绪涌来,就像积满雨水的荷叶,非得要倾倒一些了。早上喂鱼,看彩虹鱼倦怠的样子,又感慨鱼儿的精神世界,忍不住要先把这些观察和瞬间的感受记录下来,至少为以后积累素材吧。
我在以前的文章里写过,以为养鱼极端无趣:鱼儿日复一日唯一的区间就是那一方小小水缸,天知道它们如何能活得下去。但凡有一点思维,都会被憋死吧?但是阴差阳错被迫养起了鱼,发现它们的感情世界,竟比我以为的要丰富得多。
关于一对老鼠鱼的故事,在其中一只生病隔离一周后,重返鱼缸,被两鱼相见的欣喜之情撼动,匆匆做过记录。不曾想几个月之后,一只鱼儿玩跳水不慎跳出缸外,被发现时已经僵直——“我为你扛过了病魔,却没能挡住对外界的好奇”
幸存的一只此后必定是得了抑郁症,除了开饭时间,就总躲在洞里不肯出来。于是身材迅速走形,横截面就是个圆形了——据说肥肉能让人/鱼有心理慰籍。
尽管又买了几只老鼠鱼,新来的老鼠鱼们和老鱼体型相差太大,老鱼也没有兴致与这些弟弟妹妹们玩耍。倒是新来的小老鼠鱼为鱼缸新添一些生趣,它们是有着黑眼圈黑鳍黑尾巴的熊猫鱼。它们黑色三角鳍迅速移动,哼着歌儿:“我扛着黑旗,我戴着眼罩,我是这大大的世界里,小小的海盗”。
三维空间的鱼缸里,还有一只资格很老的彩虹鱼。它的体型和大老鼠鱼差不多,但是有着典型的水鱼的扁平,身披鲜艳的红袍,就像一片立在水中的红叶。它是和别的伙伴一起来的,可是伙伴们一只一只离开了,它开始孤独。在大老鼠鱼还是一对,其中一只保外就医的时候,留守的老鼠鱼比以前烦躁的上跳下窜引起了它的注意。它开始想接近老鼠鱼,交个朋友。只奈老鼠鱼身手敏捷,它跟得气喘吁吁,终究跟不上趟,老鼠鱼也不理它。几天之后自觉无趣,也消停了。
发现了它的孤独,宠物店里没有与它一样的伙伴,只好找了机会为它进了一条体型差不多,颜色更鲜红的宝丽鱼。彩虹鱼真的孤独得太久了,宝丽鱼来的初始几天,它使劲往新人身上凑。也明显不是要欺负,是慢慢地平行地靠近,大约想着要肩并肩手拉手?结果总要把宝丽鱼逼到缸壁。过了好些天,两鱼才找到合适的距离。而后发现它体色爆红,大约把所有红色素都给激发出来了?——“我竭尽全力,为你献上我所有的鲜红”
宝丽鱼是个大吃货。喂给它的食物它当仁不让,沉在缸底给老鼠鱼的食物它也总想尝鲜。不过它的吃劲让原本高冷的彩虹鱼,对食物兴趣提升了不少。原本彩虹鱼总是懒懒地吞几口水就游开。有了吃货的存在,它居然也学会抢食了。但是宝丽鱼成也吃货,败也吃货。有几天实在照顾不过它们,每天只给它们喂一次食,宝丽鱼就不行了。彩虹鱼又一次孤独。
重返孤独的彩虹鱼和忧郁的老鼠鱼之间,愈加无话可谈。转眼又是一年了。近几日喂食,彩虹鱼连凑过来的兴致都没有了。心里不免担忧,但无可奈何。且记于此。
//自我表扬一下题目:缸中鱼。将来可以结合社会形态扩展
#两只老鼠
呵呵,其实是两只老鼠鱼。
第一次知道老鼠鱼这玩意儿,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本来只是想着给我家的斗鱼 Biaji 改善一下住所的,结果家人和朋友送的礼物里,除了 Biaji 的新行宫,还多了一个大鱼缸。 泽宇童鞋帮忙整好鱼缸,往里头加了十几条鱼和几只水晶虾,俨然一个大家族,其中就有他俩。我本来没那么多心思养鱼的,小时候养过几缸金鱼,觉得金鱼的鱼生好无聊好没劲,一天到晚就是慢悠悠地逛吃逛吃。连斗鱼也是朋友拿到办公室被动养起来的,不过斗鱼好歹颜值够高,也有些性格。这下不得不面对一大缸的鱼了。
第一次见到这两只老鼠鱼,就觉得他俩猥琐得有趣,原来鱼还可以这样的:胖乎乎圆滚滚的脑袋和身子,小小圆圆的眼,嘟嘟的小嘴,两边还有两撇达利的小胡子。也不像别的鱼在水中游,他们一般贴近缸底,以嘴啃泥的方式找吃的,像老鼠一样蹿来蹿去,颜色也是灰溜溜的,真是老鼠。他们也有着一颗鼠胆,平时总是躲在缸里的大树根底下。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躲起来。他们偶尔的外出活动基本是在找吃的,经常是一前一后以嘴啃泥的方式追逐嬉闹,像极了冰河世纪里的那两只负鼠兄弟。那就叫他们艾迪和克拉什吧,不过我认不出他俩谁是谁。。。
艾迪和克拉什除了贴近缸底游动,偶尔也跨越他们的树根,我以为他们就这高度了。也会沿着玻璃缸壁往上游。总之在一大群鱼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们的游泳功夫很不咋地。因为胖嘛,我想。
因为我没经验,一大缸的鱼在半年时间里走了很多。到搬办公室的时候,大缸里只剩下这两只老鼠和一只彩虹了。斗鱼Biaji 已归西,他的专属行宫也空置了。于是大缸收了起来,三只鱼住进了Biaji的行宫。老鼠原来的树根放不进,他们只能过着暴露狂的日子。
一直不喜欢给鱼缸加盖,总觉得会减少空气交流。但是有一天忽然听到一个东西摔在桌面上的声音,过去一看,一只老鼠居然跳缸了。。。还好,把他放回缸里去他跟没事鱼一样。 怎么也不明白他这么胖乎乎的平常都不往高处游的鱼为啥要跳缸,而且居然可以跳这么高。上网搜查鼠鱼为什么跳缸,查到的回答是:玩呢。。。 好家伙,玩呢差点把自己的命给交代了,从此以后鱼缸只能加盖。也才发现原来他们还真能跳,会出其不意地快速直起直落,像直升飞机一样。大约换到小缸缸底面积小了,他们也更经常往高处蹿了。
不知道是艾迪还是克拉什,估计是太不习惯被暴露,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不久背部发现了一个小白点。毫无常识的我赶紧给整缸下了杀真菌的药,剂量还偏重,整缸的水那个绿。。。老鼠背部白点很快一点一点消失了。但是后来我查到的信息是,老鼠是无鳞鱼,给他们下药千万小心,只能下正常药量的一半,冷汗直冒啊。。。
给他们重新购置了能放得下的小树洞,他们很快高高兴兴地住进去了。终于有了一段平平安安的日子。他们大多时候还是躲在小树洞里,不知道在做啥研究。 一天早上看到一只老鼠倚在自家门口一动不动好久,貌似在狠严肃地思考鱼生问题。
但是整缸下过药的阴影一直在我心里,因为水没有彻底换过,总觉得有点绿绿的成分在,看这水总是不那么干净。但是资料查的老鼠喜欢老水,也没敢彻底换。于是又瞎折腾,以为养一些食残渣的动物对改善水质有帮助,年初在网上订购了几只螺来。不知道是这几只螺把老鼠吓着了,还是老鼠艾迪淘气时被卡在加热棒与缸壁之间受了伤,他在右鳍那儿很快长了白毛。这次再也不敢整缸下药了,只好把生病的艾迪捞出来隔离治疗。但是条件真是很有限,艾迪的白毛似乎一直在那里褪不去,几周下来真的都快放弃了。特别担心的是他食欲貌似不是很好。
看着缸里的克拉什,想着大约要再给它买一只老鼠作伴了。不过他看着还好,还是每天跳来跳去自个儿玩得开心,吃嘛嘛香。又有了件有趣的事儿:总在水中央游的彩虹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看克拉什蹿来蹿去也跟着他蹿,克拉什游过树洞它也游,克拉什从水草间钻过它也钻,跟在克拉什后面跟了好久,令我诧异这难道是那啥的力量?不过彩虹也就发了那么一次神经,估计跟上克拉什太累了它终于还是放弃了。还看到过克拉什眨眼睛,令我诧异无比:都说鱼是没有眼皮的啊。查资料发现,老鼠确实没有眼皮,所谓的眨眼睛,其实是眼球向下快速翻动又回复。不过那样子可爱极了,我还是继续认为他是在眨眼睛吧。。。
老鼠貌似有着绝门武功: 连尾巴都基本没有支撑,鱼鳍也没有趴着玻璃,天知道他怎么可以一动不动直立那么久的!克拉什最近好像特别喜欢直立@@
老鼠虽然有趣,一直没能停下来为他们做记录。上周突然发现艾迪右边白毛减小了很多,大受鼓舞。但是一大块受伤裸露的肌肉还没恢复。怕原缸水质不好控制,继续隔离喂养。昨天深夜观察还以为他又加重了呢,又是彻底换水,换到小玻璃缸里。突然起了个念头,想着他好久没看到他的兄弟了,就把小玻璃缸摆到了原缸前面。今天过来一看,艾迪好激动的样子在小缸里蹿着想出去。 克拉什倒是貌似没注意到这外边的情况,老样子在缸的四处玩。 忍不下心于是决定冒个险,把艾迪送回原缸。 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久别重逢的样子会是这么热烈,让我忍不住被感动得把所有别的事放一边来写他们。他们不会玩接吻,但是在水中央首尾相逐,玩了大半个小时太极八卦!或者就像水中双鱼芭蕾!我感觉一边的彩虹也要嫉妒死了呢!
# 斗鱼Biaji 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