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起初抓我眼球的就是这个书名,月亮怎么会和钱联系在一起嘞?大致看完,的确这样,如果“月亮”的高冷代表理想的话,那“六便士”就是最骨感的现实。我们一生当中在梦想与现实中穿梭徘徊,可斯特里克兰德——这个男人,他竟大胆到敢公然与现实对着干,要么现实,要么理想,一旦选中,倾其所有。
为了他的绘画艺术,他不惜抛家弃子,心甘情愿的让组合17年的家庭轰然坍塌,仿佛坍塌的那一瞬就是他与现实最决绝的撕裂,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一刻开始直至生命的尽头,他就只是梦想的载体,其他一切,与他毫无瓜葛。
人,这一生时间太短,精力屈指可数,随心放纵或许只是暂时肉欲的快感。如果说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是属于斯特里克兰德的前半生,那么他的后半生只能属于绘画,因为他毫无选择的权利,这或许就是天才的悲哀。无疑布兰奇和土著人爱塔只能是他为绘画疯狂路上的插曲,他们的出现只是满足生理需求的工具。最终布兰奇选择了死亡,爱塔选择了重塑生活。而斯特里克兰德却永久的活在了自己国度的月亮里。
我痴迷斯特里克兰德的目空一切,那种孤傲的态度,就像他就是世界的王。什么社会规律,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这一说,就像文中写的那样: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的行走,尽管身体相互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这或许就是他目空一切的原因,不在乎流言蜚语的自以为是,他就是他,如此而已。最原始也最真诚。
自然,也有的人把面具佩戴得天衣无缝,连他们自己都以为在佩戴面具的过程中自己实际上就成了和面具一样的人了。殊不知,这一路竟弄丢了自己,还强颜取悦铁塔里的他人,几多讽刺几多悲凉。
斯特里克兰德一路跌跌撞撞,但却没有驻足,或许就像歌曲一样: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他一直在追寻,追寻精神上的超然物外,虽然不知道这种超然物外终为何物,但止步不前,天才也要成为时间的废物。
幸福没有界限,就像爱情不分国界一样。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薄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百万,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做真实的自己,比什么都好都重要。
在这个物欲肆流的社会,不断的更新微博微信,为的就是那对于别人而言无关紧要的点赞评论,却忘了我们自己搜肠刮肚想好久的标题。可是在群体中,我们又潜水在人群中,人云亦云,微笑劣质如同卡粉的妆容,看来,我们真的是很矛盾的群体,认识我们自己是终身修行的课题,斯特里克兰德在人生的中场休息时确定开启另一种关于修行的打法,而我们却没有那么幸运,我们没有给自己决定性瞬间的机会,即使拥有,也不敢。改变,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那意味着要跳出舒适区,甚至要和自己的至亲冷战,更要做自己的勇士,面对自己的不堪与懦弱,要知道,这就意味着你要撕破自己对完美的定义,而这是痛苦的,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虽然一个人的世界宽阔,只是我们精神上群居惯了,我们害怕孤独的感觉,甚至会曲解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蹲下来抱抱自己,问问自己这真的是自己需要的吗?
没有过,从来没有过,我们的魂灵太过软小,软小到我们相信根据长辈的安排一切都会是一帆风顺的,好好上学,好好工作,然后买房,结婚,生子直至一点一点的变老死亡。这就是规律,可是毫无生气的过活真的是我们追寻的终极吗?谁也没有给人生下过定义,我们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在何方?只是听老人都这样说,我们这样做,说着说着我们也成了老人,子子孙孙,孙孙子子,无穷无尽,可喜又可悲,最终不过是岁月的傀儡。
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不用像斯特里克兰德太太一样,没必要把任何事情都做的那么圆润,何况真的没有那多观众。你可以在工作上妥协,在婚姻中妥协,但是别让一切都如同浮萍一样轻薄,斯特里克兰德终究是斯特里克兰德,他虽无情决绝,无视他人的死活,可是他有根,有自己闪闪发光的灵魂,那灵魂灼灼十里,只能远观不可亵玩,这或许就是意义。
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是找寻属于自己的人生词,或长或短,万不可随便。你是否有像文中说的那样: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这不是快感,这是对生活的强烈不甘,甚至愿意为之粉身碎骨,只为那一抹阳光。我甚至脑补了斯特里克兰德最后活着的那短暂时光,看着那满墙疯狂怒放的草木,就像展翅高飞的雄鹰,他自己也一定享受这一览众山小的磅礴。早已睿智地看透这世间的分分合合,终究抵不过内心那份惬意的归属。
为自己执着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