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年,梨花树下,许我一世韶华,不为人家,只为他拂轻纱。
我将性感藤蔓攀附在他身上,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斩断我的生长,我持续攀附,他极力阻挠,他的胡渣触碰了我的枝叶,鲜红的汁水流入他的体内,他渐渐昏迷,我是如此爱他。
我将他全身裹绕,用残叶去回温他的冰霜,他的发丝有股还魂水的味道,让我魂牵梦绕,回到唐朝,与他笙歌一曲霓裳羽衣。
他曾说:“心在哪里就葬在哪里。”
他曾说:“来世一颗为你,一颗为己。”
他曾说:“生生世世,不分不离,只娶你当家。”
他是否记得,当年的他,一如既往厮杀,我多想再牵起他的手,教我习字作画,煮茶闻花,就让他睡在我怀里,莫管外界吵杂,不问世间繁华,只求与他饮杯茶,笑谈浮尘密密麻麻。
不禁湿泪双颊,世人皆非酒醉说真话,折煞书香门第范释迦,也叹歌舞升华丢了家。
有人曾言:菩提树下镜似花,惹人畏它又敬它。
如当年,我许下诺言,与他遍地开花,现如今,又岂人蔓殊途。我自断羽络,重新披麻,只想与他共渡余霞。
他不曾醒来,均匀化息,脖项处情痣,早已生了毛发,遮掩不瑕。
他可曾记得,我眉眼朱砂,巧笑如画,与他共赏梨花。
作罢,前世今生,如若全是他,我宁做枯篱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