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知道
春天 看不见
只有一次
花都开了
开得到处都是
后来就很孤单
——顾城 《麦田》
四季分明,昼夜更替,亘古的言谈,变幻的沙滩。
莹莹剔透的鹅卵石,黑暗中沉睡着,是你的轮廓。
人是一种多么奇怪的动物,一个月前,历经万险的我终于上岸,然而面对着结果却是从未料想过的风轻云淡。就好像一个素未蒙面的朋友终究见面,一丝欣喜后却夹杂着更多的怅然。
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从凌晨五点半到日出竿头,黑夜慢慢变淡,我望着斑驳的白墙,就这样,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一丝阳光偷掠过幽蓝色的旧纱窗爬到我的脸上。
哦,无论是喜欢过的她、还是追过的梦,都留在了左手后侧的四年,这足够长,长到可以回忆很久;这也足够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还是可以流利地背出某人的电话号码,微信号,地址,无数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然而可能真的冲不干净,尤其是在你一无所有、一败涂地的年纪,连久违的阳光也分外明亮。
所以在春夏交际的时刻,我想起了那段时光,它起于春夏交界,也止于春夏交界。开始时小心翼翼,满心欢喜;结束时歇斯底里,各自相安。
《经年》里讲,人生中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前者像风,轻轻飘飘,游转不定,稍众即逝;后者是光,温煦暖意,似水悠长。
而我在一场大风暴里,遇见了光。
梦里梦外,虚实各自为战。
然而一切都只是情绪而已,喧闹之后,风停雨歇,现实的世界展开它的后壳,面无表情地等你的自定义。
望着微信好友添加页面,我悬停的手指始终没有落下去。
胡须刮了,会再长出来,我却已经不是年少模样。
年华都是无效信,而生活始终会继续。
世上大多相遇,大抵是,以喜欢开始,以清欢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