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行记之十三:醉美独库公路

      穿越独库公路是我们这次南疆行的最重要行程,为此我们一再推迟了来新疆旅游的时间。我们来到乌鲁木齐后,此路还是不通,我们又把独库公路放在南疆行的最后,想着还有十天时间,到时就通了。也许我们机遇太差了,已经到库车了,独库公路北段能否通行还杳无音讯。

      大家情绪沮丧,我的肚子也跟着闹上了,拉了一晚上肚子,人一下垮下来了。五点钟我还想着跟团走不了,七点多快要走了的时候,拉稀基本止住了,我勉强躺着上路了。

      昏昏沉沉走了两个小时,车停下来了。有一个景点叫天山神秘大峡谷,大家都进去了,我没有精神,妻子扶着在峡谷口转了一圈就出来了。我觉得没有昨天看的温宿大峡谷好,色彩不丰富,造型不奇特。其实从进去团友拍的照片看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样的景色,南疆行的路上到处都是,没有必要为此专门下来花钱花时间。

      从神秘大峡谷出来,不久就进山了。风景果然与昆仑不同,有了绿意。忽然前边不走了,我以为是交通事故,到了跟前才知道大小龙池到啦。抬眼望去:四面环山,山顶白雪皑皑,山腰云杉苍翠,山上绿草如茵,牛羊成群。大小龙池,犹如两块绿宝石镶嵌在山谷里。他们是由天山雪水融汇而成,水域宽阔,清澈见底。神话传说西天王母曾在此沐浴,如今却是人们避暑游览胜地。

      过了龙池,独库公路真的像一条巨龙在峡谷里绕来绕去,腾云驾雾,直上天山。天山之巅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天山脚下的盆地,没有高原的感觉。四周雪山环抱,地势平坦,水草丰盛,“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意油然而生,好一个天山世外桃源。这就是巴音布鲁克草原,一个到处冒着水泡的草原,一个羊群就像白云一样四处漂泊的草原,一个蒙古族汉子打马奔驰的草原。

      大家简简单单吃的个饭,就去山上看日落。我仍然没有吃,也不想吃,只想去旅馆休息。我睡在旅馆,迷糊了一觉,有了点精神,就去外边。这是一个以旅游为主导产业的小镇,他们打出的宣传牌是“梦中草原、骏马天堂、天鹅故乡、东归故里”。

      我百度了一下:开都河源于雪水冰川,始流并不大,但是一路走来,有了巴音郭楞河、依列克西河等12条支流的汇入,就由潺潺溪流变得浩浩渺渺,波澜壮阔。其源头云雾缭绕,特别是盛夏,云涯水暖,云水难辨,仿佛河水从天而降。开都河上游河流由小尤勒都斯盆地,经过巴音布鲁克,到大尤勒都斯盆地,水流平缓,河谷开阔,四周牧草丰茂,是天然的优良牧场。特别是在小尤勒都斯盆地平坦辽阔的草原上,开都河蜿蜒流淌,形成九曲十八弯的壮丽景象。

    独特的河流地理,在此营造出了一片新疆面积最大的湿地,湿地中就是著名的天鹅湖。天鹅湖是一个高山湖泊,四周为冰山雪峰所环抱,是天鹅及各种禽鸟理想的栖息之地。天鹅堪称巴音布鲁克草原上的世袭贵族,每年4月成群结队地从南方归来,那景致如同九天落玉,蔚为壮观。天鹅来了就不想走,它们眷恋这里安静祥和的优美环境,愉快地寻觅心仪的伴侣,繁衍生息,哺育幼雏,教它们游泳、觅食、飞翔、迁徙。


      这是一块肥美的土地,许多古老民族都曾在此扎下过他们的牙帐,拉锯式地争来夺去。征服、驱逐与被征服、迁徙,像骏马一样,在四季的草原上奔腾跳跃、来回穿梭。公元1771年,蒙古族土尔扈特部落从伏尔加河流域回归祖国,谱写了壮丽雄浑的爱国主义诗史。祖国母亲以海纳百川的气度将远方的游子揽入怀中——清政府将东归的土尔扈特部落安置在巴音布鲁克草原游牧。


      开都河两岸的草原是一块养育胸怀的地方。浮舟沧海,立马天山,驭马手与奔腾的骏马演绎着渥巴锡汗当年率部东归的勇猛,马头琴诉说着归途之路的艰辛历程。无缰的马群奔驰在无垠的草原上,牧人在马背上跳跃、翻腾,一次次将绳套抛向狂奔的头马,这种惊险和壮美的气势常常强烈地震撼着我们的心。


      太阳落山了,把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西边的雪山上,看日落的人还没有回来,外边有点冷,我又回到旅馆的房间。一会妻子砸门,兴冲冲地回来了。她说:景很美,人很多。王哥耽心你,我们就早早地回来了。街上有一家汤面馆,你吃最合适。王哥在那儿等你呢。”那家饭馆是东北人开的,很热情,面很热乎,吃得我心里暖暖的。


      其他人不知是什么时间回来,我沉沉地睡了。这是一个可以做梦的草原,炊烟在洁白的毡房上升起,腾格尔荡气回肠的《蒙古人》歌曲在黄昏的草原上响起,马头琴如泣如诉的乐章在奶茶的清香中渐渐融进夕阳的余晖。我鼾声如雷。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又活过来了。喝了一碗稀饭,吃了个鸡蛋,我有信心倍增,满怀豪情。一上车就要求坐在副驾驶位置,好看风景,好照相。这里还没交待清,从库车上独库公路,我们弃大车换小车,分乘三辆商务轿车,编队穿越天山。

 



      过了巴音布鲁克镇,风景更美,从盆地草原来到高山草原。深深的沟谷,陡陡的草原,耸耸的云杉,就半坡的云杉下面有一顶毡房,羊儿走横切线吃草,这是一幅天然的油画,不需要费尽心思构图,就已经很美。我有一个团友的网名叫牧羊女,我不理解这么大年龄怎么起这么个网名。我现在理解了,这是一种逃脱红尘、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看到这样的美景谁不愿做牧羊女,哪怕做一天也好,丢掉烦恼,丢掉束缚,做一个本真的我。


      如果说昆仑山是父亲,那么天山就是母亲,她是那么的温柔,哪怕是高山,也是那么的妩媚妖娆。碧绿的草地就是她的肌肤,高耸的云山就是她的头发,高高的雪峰就是她的华冠,流淌不息的河水就是她的乳汁,他款款地向我们走来。我们则扑进她的怀抱。

      车就像掉进绿色的海洋里,车拐过了一个弯,又翻过了一座山。一座美丽的绿山让我们停下,可是又有一座更美的风景在前面等着我们。车上的人马上争论开了:刚才不应在那里停,而应在这里停。可是没多久,又被外面的更有冲击力的风景惊呆了。车上没人吭气了,没有最美,只有更美,好风景永远在前面。

      独库公路是一条国防路,现在是一条旅游线路,但由于都处在天山山脊上,气候多变,一天四季。泥石流、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经常发生,所以你看网上说通了,等你过时前方有塌方了,这就看你运气。好像新疆还要我们来似的,只好留下这个遗憾,也是个念想。有人说独库公路北段最美,我说只要我们在路上,就又看不完的美景,祖国处处是花园。

      出了独库公路,下了天山,我们来到了那拉提草原。和独库公路任何一个山谷一样,也是由它就像独库公路的任何一条山沟一样的美,由河谷草原和高山草原组成,自然景观资源组合层次感强,具有独立的立体审美观赏价值。由南向北分布着高山草原观光区、哈萨克民俗风情区和旅游生活区。

      七月正是那拉提草原草长莺飞的季节,到处山花烂漫,一片生机,使人不禁哼唱“空中草原,放飞骏马,牛羊好似珍珠撒”,伴随着音乐放飞着心灵,美哉!巩乃斯河蜿蜒流过,河谷阶地发育良好,山势缓和,可谓是“三面青山列翠屏,腰围玉带河纵横”,大自然的恩赐,使其形成了风光秀丽、环境幽雅、植被丰富的天然地貌。

      我是第二次来了,这次又是从独库公路下来,自然景观就成了过眼云烟,印象不深,跟着大家就是为妻子照好相。我的收获有二:一是搞清了那拉提的意思,二是与塔吉克人的接触。

      那拉提名称来源,传说成吉思汗西征时,有一支蒙古军队由天山深处向伊犁进发,时值春日,山中却是风雪弥漫,饥饿和寒冷使这支军队疲乏不堪,不想翻过山岭,眼前却是一片繁花织锦的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时云开日出,夕阳如血,人们不由的大叫“那拉提(有太阳),那拉提”于是留下了这个地名。

      我们游完了塔吾萨尼、乌孙古墓、塔吉克民俗村就甩开了导游,坐着哈萨克人的电瓶车上山了。没办法,电瓶车只能坐十个人,导游是多余的。真是多余的,没有他,开电瓶车的哈萨克司机讲得比他好多了。

      雪峰奕奕生辉,山地植被呈明显的地域分异,上部雪线以下的为墨绿色冷杉林,中部为杏黄色的桦树林,下部为草甸草原,与天际相连接。极目远眺,草原舒展起伏,松塔沿沟擎柱,溪流纵横交织,草碧花绚似锦,毡房星星点点,畜群悠悠云移,无怪乎被人们赞为“美丽的空中草原”。

      这里不仅有成群的羊,也有成群的马。天气太热,马都躺在地上,见我们来,都纷纷起来。这就是有名的伊犁宝马,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小巧伶俐,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乌孙国王用1000匹伊犁河谷产的宝马,换得细君公主出嫁乌孙。汉武帝见到乌孙马后,赐名“天马”,并即兴赋诗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这就是著名的《西极天马歌》。

      有一处风景很不错,我们就停了下来,站在亭子里赏风景。一个哈萨克姑娘兜售她的酸奶疙瘩,我吃了一口,又酸又涩,接受不了。我妻子听那个卖马奶的男孩说,酸奶帮助消化就给我要了一杯,还是不好喝。放了好多糖,才勉强喝下。不过那个卖奶的男孩,我喜欢他,眼睛又大又亮,挺有神的。奶卖完了,他从路边下到半山腰毡房那儿去提奶。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我们城里的孩子 ,还在撒娇。山里娃这么早就承担起家的担子。不知道他上学了没有?但愿他这仅仅是利用周末帮助家里,今天是星期六。

      我们又来到另一处山坡,一对哈萨克老年夫妇在卖热牛奶,旁边一个哈萨克小伙烤着大串的羊肉,狠招惹人,也招惹鹰。那个鹰就在我们头上盘旋,一个好事的游客,把羊肉抛向空中,老鹰一个俯冲,就准确地叼走。我又经不起诱惑,喝了一杯热牛奶,很好喝。

      我的胃,经不住一会酸奶一会鲜奶,一会马奶一会又牛奶的折磨,还没等下山,肚子就开始疼了,我赶紧找厕所。唉,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他们点了一大桌饭,我只有看的份,我气得用白开水泡了一碗米饭吃了。

    这两天我病了,但仍然被独库的美景“折磨”的不能休息,一直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中。我没有办法,我的感官不能拒绝美的刺激,我就像一个喝醉的酒的人一样,晕晕乎乎的。我们换大车, 沿着伊犁河谷,向伊宁进发。

      路边的薰衣草已经收割了,再无美景可看 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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