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县,全县有96%的地理面积都是山区。
清晨驱车行驶在山路中的时候,
你有机会看到云彩向你飘来,迎面撞上,
化作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在这里,你可以一眼看尽漫天的彩云,
一眼看尽落差2000米气势磅礴的山坡。
而看不尽的,是数十代哈尼族人以千年的时间,
开垦出那长达4300级的万亩红河哈尼梯田。
红河梯田 又是一年收获季
云南红河哈尼梯田,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陌生。尤其对于那些热爱人文地理与记录片的人来说,那能够倒映出天空形状的壮丽景色,可谓是美不胜收,绝对让人无法忘记。
遗世孤立 传统延续至今
千年之前,哈尼族的先祖义无反顾的走进深山,并找到了哀牢山这样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地。
地处热带的红河县地区,红河水从最高海拔2900米的哀牢山群中蜿蜒而过。炎热的山谷中,水汽蒸发量巨大。但潮湿的空气走到山顶时,却又会立刻凝结成云并形成降雨。这便是哈尼梯田千年以来从来无需人力抽水灌溉的最大秘密。
哈尼族人们很好的利用了这里的地理气候特点,在他们生活的群山之中,山顶地区是哈尼族人奉若神明的“神林”地区,而哈尼族的民居,则如项链一般环山颈而建。自民居以下,便是顺着山坡一路连绵到谷底的红米梯田。
哈尼族人在山顶的树林外围,层层修建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而复杂的疏水灌溉系统,层层水渠既能防止山洪,又能让梯田常年维持充足的水分。在雨季,大雨会将森林中充分的腐殖质冲刷进蓄水池中,而集中于山顶的沤肥池,又可以集中各家的有机废料发酵沤肥。五月间,哈尼族人会打开池水引进沤肥池,并进一步将肥力充足的水源,从梯田顶部一口气疏导而下,在各家各户的协作中,肥水逐级而下,平等而有效的被引进各家田中。
因此对于哈尼族人来说,一年之中,收获是一件大事,而放水施肥“疏沟”则是另一件大事,这是他们选择在10月过大年而5月过小年的重要原因。
农耕的车轮 追不上时代的脚步
群山保护了哈尼族的人们,让他们古老的文化、习俗、语言、歌舞都得到了很好的保留,但当新中国以前所未有的脚步快速发展之时,绵延的群山却让这里的人们与外界几乎“失联”。深度贫困成了红河县难以摘下的帽子,4300级的宝华撒玛坝万亩梯田,是四万余哈尼族人的“粮仓”,但越过生存这道门槛后,富裕却成了一道困难的命题。
截至2018年,红河县地区仍有高达26.1%的贫困发生率,近30年中国快速商业化的时代脚步,几乎带走了一整代农村青年劳动力,这里也并不能幸免。年轻人纷纷尝试出外打工挣钱,而与此同时,村中的老人们,却有人一生未曾去过23公里外的红河县城。
打破封闭 新时代又一次带来了机会
然而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尼美村的哈尼族人发现,他们的名字,已经开始被全世界人所熟知。2013年,中国云南红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正式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随着多年的开发,这里的名气与日俱增。传媒与互联网,将这里古老文化的样貌快速传递到全世界的每个角落。
但哈尼族人的农户,从中受益却相对有限。“过去十几年,外面人现在想来买红米的人多,但是收购价没怎么涨过”普贤格老人回忆到“正因为价格上不去,田撂荒的也一直有。”
传媒业的发展,让世界开始关注这个偏远小山村里的一切,然而互联网的发展,却让这里的人们,与外界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2017年,善品公社来到了这里成立了红米种植合作社,而今年已经发展为红米合作社联合社。合作社一方面提供了专业的种植生产质量把控体系,另一方面,则是拓展红米销售的网络渠道潜力。2017年10月,善品公社·红河哈尼梯田红米通过互联网渠道进行销售,一个月内,合作社农户种出10万公斤原料红米便已销售一空。
2017年,合作社农户户均增收3000余元,联合社已发展建档立卡贫困户800多户。而往年,他们的年收入可能都不足800元。当互联网把人与人平等的联系在了一起,这里的哈尼族人开始明白,他们与外界的沟通与交流再也不会被这大山而阻挡了,哈尼族人对待土地与种植的态度,更是进一步的被消费者们所理解与认可。
看到家乡有了希望,不少年轻人也重新回到了家,撂荒的田地重新开始耕种,这里的人们开始渐渐觉得,种地是有价值的、有收获的,也是承载着很多意义的一份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