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刘俐
一部《英雄》让金秋灿烂的胡杨林和额济纳旗的名字比翼传扬。这个地处偏僻、至今未通飞机和火车的内蒙古西部边陲,成为旅行者和摄影人向往的天堂。额济纳旗,这个内蒙古的小镇,面积只有11万平方公里,还多为无人居住的沙漠区,人口不足二万,基本上所有时间都在静静的度过。每年的九月底到十月中旬的金色秋天,一夜寒露骤然把整片的胡杨树全部染黄,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一年默默努力的成长都是为了这短短十几天的绚烂而酝酿!
金秋10月中旬,避开了“国庆黄金周”的人潮和喧闹,我和几位好友匆匆跑了趟神往已久的额济纳旗,不仅看见了茂盛的胡杨金黄遍野,看见了枯死的胡杨不倒不朽,还看见那座被流沙半掩的黑水城白塔巍峨,看见戈壁沙漠大海中鸥鸟伴随摇弋的芦苇在飞翔……
【金色的胡杨】 出了额济纳旗政府所在地达来呼布镇,S312省道延伸了向西的路。过了一道桥,二道桥……一直到七道桥,绵延20公里,满眼望去,道路两边是铺天盖地的金黄。金秋是大漠戈壁里最动人的季节,而胡杨却是这动人季节里最美的一道风景。那是精美绝伦的金色,是世间无与伦比的金色,每一片叶脉都盛开暖意,每一个枝桠都挂满太阳。在荒芜大漠里,前世一千年的等待,今生一千年的伫立,倒下后一千年的寂寞来生,它将自己用三千年的时间站立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成为地球上生命的不死精灵。真正走进胡杨,看到胡杨有顽强的性格,也有独特的美,胡杨在朝日、夕阳的照耀下,它的千姿百态显得更加文雅优美;真正走进胡杨,我们才拉近了岁月和时空的距离;真正走进胡杨,带给我们的感悟----见高山而仰止,面大河而静默,读胡杨而惊叹。
【不死的胡杨】在达来呼布镇西南28公里处,有一片面积10平方公里的怪树林。远远望去,这里胡杨“陈尸”遍野,仿佛曾经发生过殊死的恶战。胡杨形态千奇百怪、奇形怪状,有的似开膛破肚的巨人,匍匐扭曲;有的像斩腰断臂的勇士,昂首挣扎。苍凉的怪树林,传说是黑将军和他的将士不死的灵魂。其实,它是由于人类破坏生态环境所导致的恶果。这片枯树林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对生命的强烈渴望,没有任何生命能和胡杨相比,没有一种植物那么持久地坚守在一片贫瘠和少水的沙滩。那是百折不挠的一个灵魂,坚韧而顽强,寂寞而孤独,固守着千年不变的信念。胡杨树,它长得不太直,不太好看,但是根系长到十米以下,只要十米以内有水,它就能活。胡杨树一千年不死,死了以后一千年不倒,倒了以后一千年不朽,朽了以后根系仍然牢牢的扎在沙漠里,固定住一个沙堆 。
【神秘的古城】 从达来呼布镇向东南,在戈壁红柳丛中绕行二十多公里,平陆旷野上一城突起,颇有气势,城高墙厚,角楼危耸,月城屹立,一派堂堂戍容。只是塞北的狂风,把坚硬的墙垣削进条条五六尺深的沟槽,那堆积的沙砾几乎填平了东西城门。入得城内,满目残瓷碎碗和烧焦的痕迹。这便是神秘的古城——黑城(俗称哈拉浩特)。相传,当年威名远扬的黑将军驻守此地。后来,有大兵进犯,屡攻不下,进攻者从叛卒口中掏出了秘密,就把弱水流入黑城的一条支流堵塞,截断了城中水源。黒将军率兵掘地十余丈,仍滴水未见,只得准备拼死突围。在出战前,他下令把八十多车珠宝统统倒入井中,又令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殉身护宝,然后毅然率众连夜突围。无奈兵微将寡,一番血战,满城军民全部壮烈捐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黑将军慷慨赴难,令人肃然起敬。
该城虽经近千年风沙剥蚀,流沙堆积直达城垣顶部,但仍然不难看出它当年的雄伟风貌。
【大漠居延海】每当春季,暖风吹化祁连山上的冰雪,汇成奔腾的黑河,冲进巴丹吉林沙漠,河水宛如一条晶莹的飘带,延展向额济纳旗北端,飘带尽头系着两颗洁白的“绣球”— 苏泊诺尔、嘎顺诺尔,即东居延海和西居延海。
我们去了苏泊诺尔(蒙古语,意思是母鹿湖)。在漫漫黄沙中的这片绿洲上,碧水边,有过许多传说,也曾发生过许多动人的故事。苏泊诺尔湖岸芦苇茂密,红柳成丛,水草丰美。黄羊等食草动物常常成群结队来到湖边饮水觅食,鸥鸟、鸿雁、野鸭等嬉戏于绿水之中,时而有鱼跃出湖面,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是沙漠中难得的绿洲。连日来看了满眼金黄——金色的胡杨、金色的沙,金色的故城、金色的阳光,今天终于看见蓝色的大海,不说你也能想象出我们的心情。
十月的额济纳,让我们在内蒙歌手刚子的呼麦与长调之中与你在此邂逅。沧桑的岁月,冲逝了多少陈年旧事,历史的尘埃湮没了多少远古文明,厚重的黄土尘封了多少悠久文化,故城遗址中又隐藏了多少千古秘密…… 在时间的长河中,一些灿烂的文明由于自然和人为的因素而成为历史的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