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鸣宇
雾色灰蒙,小的时候,心情与天气无关。
长大后,心晴的时候,雨天也是晴天;心雨的时候,晴天也是雨。
当我们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才懂得人事流转,留住真情真的很难。
于是,太多的情绪,从不说出口,都在手机里传递,那些掏心的年纪,是在火车里,在路灯下,在开小差的课堂上。
我好久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因为家里的通信很不好,我也不爱给家里打电话。我在学校拿着去年的奖学金还够用,不想让家里太过担心。
过年回家的时候,母亲做好饭在家里等我回去,还买了些好吃的,晚上母亲说:“我和你爸算了算日子,你该要钱了,你咋么没有给家里说呢?”
我突然一阵莫名的难受,沉默了好久才说:“妈妈,我的钱够用了”。
在灯光下,母亲那爬满岁月划痕的脸上分明写着牵挂,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终于懂得儿行千里母牵挂,父母对游子的惦念。
作为最小的孩子,父母亲的年龄渐长。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他们很少把家里打扫的干净了,厨房的碗筷也不是以前那样整洁了。不是她们变懒了,是没有了气力。
对母亲来说,洗衣服也显得艰难。冬天的冷水刺骨,即使戴着塑胶手套,我给她买了智能洗衣机,教她几回,她还是没有学会。
过年回家,我去给妈妈买了件衣服,回家我就送给妈妈。谁知道她就穿了两次,我难受了很久,让她穿上去逛街。
她说怕弄脏了,一天我没在家,父亲告诉我说,你妈穿着你买的衣服了。
我内心里感到无比的快乐,或许这是这一年哩我最为满心欣慰的时刻,妈妈说太贵了,你还在读书,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服?
在责备我的时候,我偷偷看见妈妈微微地笑了,其实她是高兴和幸福的。
妈妈说等你毕业了,给我买呀,我说,一定会的,买很多很多。妈妈年纪大了,我不会让她再等待太久。
这个冬天,温暖了我。
一天,我们去聚餐,夜雪很大。我没有及时回家。也没有给家里说,半夜的时候,我收到父亲发来的短信,空白的短信。
这么晚了,他还牵挂着我。父亲发短信很不熟练,我的电话是漫游,他知道打电话会费钱的。就发给我那个空白的短信,我知道,那空白的显示屏上写着的是父亲的爱。
至此之后,父亲发给我的短信虽没有文字,但我全懂。
2010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