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书写||和白巫师聊时间

春风在林子里玩捉迷藏,突然消失不见,又突然窜出来。树一时吓得摇晃,整理好的头发又乱飞起来。小草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咯咯笑,吵醒了还在冬眠的我。

春风趁机塞给我一封信,我还想着再睡会儿,好奇信的内容,就打开了。这封信,来自白巫师,信上说约我聊聊时间。我心想,白巫师自己就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家伙,和我谈时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这方面,我俩基本上是一个星球的,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星球。我们准时出现在某地的概率,相当于走在银河大街上,突然被一颗流星砸中的概率。这或许,是我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意外的是,白巫师突然约我聊聊时间,难道在我冬眠的时候,宇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情吗?

白巫师来了,遵循一贯的风格,没有提前通知,突然就飘到面前。弯弯的眼睛和弯弯的嘴巴微微闭着,头上冒着两圈小电波。白巫师就是这样,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一副“宝宝心里都知道,宝宝就是不说”的样子,说起话来惜字如金,做起事来一点也不着急,让急性子的人看着就想生气又发不出火来。

时间对于白巫师来说,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也就用不着赶时间,有什么可着急的呢。

白巫师一落定,我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会想到和我聊时间的啊?”

“咪嘻嘻,那……个……”,白巫师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估计是忘了要说啥,慢悠悠掏出一个纸条来。

我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嘀咕,你可别连话都懒得说,丢一个纸条让我自己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闭着眼睛读纸条上的字。

“咪嘻嘻,这……个……”哔哔,白巫师头上的电波圈闪了几下,一道光幕出现在我眼前。嘀嘀嘀,文字一行行地在上面浮现,看起来是几个类似采访的问题,好大一段。

“啊?!难道这一期的银河系快报,轮到你写时间专题?”,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白巫师会感兴趣的问题。

“咪……嘻……嘻嘻”,白巫师嘴巴的圆弧咧得更大了一些。好吧,作为朋友,就配合回答一下,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呢,互帮互助是朋友应该做的。

问题一: 你对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体验?比如你是否曾经喝到断片儿,是否体验过时间消失?是否做过全身麻醉的手术?

对时间的特别体验?最深刻的体验就是,考试时,交卷前的那种题目没做完的焦急感。

考试的时候还有十分钟交卷,作文还没开始写,手心开始出汗,一面责备自己在前面的部分太拖延,一面恨不得能让时间暂停住。还会恨恨地暗自抱怨:为什么所有的高分题目,都喜欢放在试卷的最后面,这种设置一点儿也不人性化,就是这种设置,导致我一直都考不出高分来。

这种考试交卷前的焦急感在离开学校很多年后,还会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以焦急体验为主题的梦境,甚至还有衍生系列,除了考试篇,还有到处找不到厕所篇,赶不上火车篇。

我目前没有做过全身麻醉,只因拔牙做过局部麻醉。局部麻醉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医生拿着一个冰冷的钳子在戳,忍不住皱眉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等待着的那个痛却迟迟没有来,然后看见一颗牙齿被丢进不锈钢的小盘子里。才缓过神来,哦,这就结束了,这颗牙曾经是我的一部分,现在永远和我说再见了,可我对它竟然没有什么特别记忆和感觉。

问题二: 时间在你心里长什么样子?时间在你心里是什么方向?

时间在我的心里,长得可能和塔罗牌的审判者差不多,高高在上,吹着一个小喇叭,十分公平又让人十分在意。当喇叭声响起,所有人都只能腾出双手,做出一个交卷的动作。

时间的方向嘛,是不断偏转的,偏转再偏转,站在不同的点上,具体方向不一样,可能连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圆。把时间像面条一样拉长看,而且是不断往前被卷进面条机器里面,无法后退,方向永远向前。

问题三: 如果与时间坐在一起喝酒,你们会有什么样的对话?

我会说时间啊,你多喝一点,我酒量不好。最好你喝到断片儿,让我作弊体验一下时空穿越。穿越回去春秋战国时代看看老子、孔子和庄子哪个老头比较可爱;穿越去自己5岁的时候、陪自己玩一会儿泥巴;穿越去1000年后看看地球的人类生活的样子;最好能穿越去其他时空、看看银河系外面还有什么。

我自己没有喝到断片儿的体验,可能是对酒精过敏,只要稍微喝多一点儿就会头疼或者脸上痒痒跑出疙瘩。实际上,希望喝到断片儿的念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想要一醉方休呢?或许,我并不曾想要强烈地忘记什么,或者想起什么。又或许,我害怕失去对自己的掌控,讨厌失去理智?

最后,我想问问时间,你害怕消失吗?如果有一天,大家都不需要时间了,你会换个工种吗?

问题四:如果你是时间,你如何看待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使命,找到这个使命要经历一个过程。找到之后,可能不满意,想甩手不干,也可能欣喜,想一直干下去。这个时候,就轮到我跳出来大喊:“sorry, time is over.(对不起,时间到了)"!

如果我是时间,我应该有个姐妹或者兄弟叫空间,我们合在一起叫时空。我觉得拿着小喇叭,高高在上,这个形象和工种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工作内容稍显呆板重复了一点,我希望自己不要为了这个工作而去刻意保持公平而高尚的样子,剪个睡不醒刘海,经常假装喝断片,就让大家自由穿梭去吧。

问题五:列出自己特别享受的事情,至少10+件以上,并写出为什么。挑一天,全然地体验和享受1-2件你喜欢的事情。

  1. 我喜欢听着音乐不打草稿地自由书写。比如我把这次的主题,当作一场想象力的游戏,而不是一个要完成的任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种感觉很好。

  2. 我喜欢在海边晒太阳,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听浪花有节奏拍打岸边的声音,让阳光进入身体每一个细胞里去。

  3. 我喜欢在空气新鲜的清晨或者雨后,在大自然里散步,让眼睛和身体都装满绿色,每一次呼吸都深而缓,忘记时间和空间,只是去感受宁静和平静。

  4. 我喜欢午后,在有格调的咖啡厅喝下午茶,乱翻一本书,偶尔盯着路边的行人发呆。

  5. 我喜欢和家人朋友聚会,没有压力,围绕在互相关爱的气氛里,聊天吃饭,做特别普通的事情,但全心全意。

  6. 我喜欢和老公去背包旅行,我们差不多每年都会去,去年我只是自顾自去了,没有带他。老公反映,前两年出去旅游不够开心,因为我老是心不在焉,时时查看手机。 今年我们再去的时候,要尝试一次关机旅行。

  7. 我喜欢发文章之后,回看收到了多少打赏,虽然钱不多,但感觉很幸福,比拿奖金幸福。

  8. 我喜欢全身心投入的非剧烈运动,比如做一次瑜伽、跳一次舞、游一次泳。做完之后,我会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好了,身材更好了,充满活力。

  9. 我喜欢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剧,感觉回到了小时候过春节,外面下着雪,整个世界都休息了,那么“闲适”,什么也不需要多想,就跟着剧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做个傻子。

  10. 我喜欢吃美食,不是那种豪华大餐,而是非常有当地特色日常的吃食,吃下去会感觉,“啊,活着真好,就是这个滋味”,然后拍拍圆溜溜的肚皮,豪气地买单“老板,再给我来两份”。

我们都不着急,就这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悠哉地完成了关于时间的访谈。与其说访谈,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因为白巫师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没有再说话。

我们闭上眼睛,用心为对方祝福,然后各顾各地走开了。


此文以“心风作浪”写作兴趣群3月第1周主题为始,用“自由书写”的方式写作,没有提纲、一气呵成。当中还喝了一杯咖啡,写作时间18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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