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朝圣者

                                                          —— 渴望,才有追求的力量。但有时候,愚昧才是最崇高的选择。

        赞美伟大的盲目痴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魔神之首、万物之主、恶魔苏丹——阿撒托斯

        我叫李北西,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从小生活在别人家孩子的阴影里面。

          平平淡淡的上完高中,读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也不知为了父母或是自己。对于未来也总是有些迷茫或者恐惧。或者说,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在平淡久了的日子里会感到疲惫与倦意,渴望一些刺激的生活,北漂摇滚伏特加,香车美人度年华。骑最俊的马,喝最烈的酒。渴望刺激渴望醉生梦死,可生活就是生活,有得到就有付出,以前我总渴望烈酒,渴望新生,但当我真真正正去面对它时,我才发现生命中出现的给予你的早已经明码标价。

  这是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我收到一封奇特的信函,邀请我到一个著名的剧院里去参加一个派对,我本不想理会,却发现我平素喜欢的那个女孩也收到了邀请,我似乎有了需要去的理由。出席这个派对的人需要戴上一副面具,没有任何人会认出你,你可以展现一个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形象。而本篇的故事也将从这里开始

 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们亲身经历并看见一切,可他们却无法说出分毫,只能自顾自恐惧着。也许恐惧的也只有我一人,而他们在享受这一切。这是一场抛弃面具的狂宴。他们展现着不属于常人的病态,或许我也是其中之一个……

  我跌跌撞撞的脱离舞会,在水池边看向了镜子,正当我试着去取下面具时却发现,面具消失了,不不是面具消失了,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镜子里的是一张扑克中的大王,周围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但他们的奇怪不是针对于我的脸,而是对我表情的困惑。这个人在大喊大叫什么?他不是本来就这样吗?我看到周围出现了一张张扑克脸,从黑桃A到K,他们笑着,质问着,却又呆板的像工厂劣质制造的产品,我又仔细看了看,他们又恢复了正常。这是梦吗?拿在手里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王面具。

  我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充斥着诡异,因为我发现身体不属于自己了,在刚刚的一瞬间我失去了身体的操控权,我像一个马戏团里提线的小丑一般,先是熟悉操作一样的抬了抬四肢,然后看着自己跳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舞蹈,从生疏到一点点熟练,隐约之间我似乎听见了喝彩声。不,不对!这个声音不属于剧场里!空旷悠远却又人声鼎沸,而剧院里的人们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哄堂大笑中又夹杂着丝丝恶意,那种恶意如同普通人对讨厌的动物,对滑稽的小丑的恶意,不是刻意的恶,而是源于人类万物之灵超脱于别的物种的高高在上的心态。又或者是生之人笑死之物?

  华丽的舞姿,不规则的舞曲那种似是而非的令人癫狂的序幕。不可名状不可言语,所有的盛大都略显刻意的经营。

      我把这一切封进记忆里,想着重新归于平淡的生活,但有些礼物不是你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你既然选择揭开谜底必然要承担代价。在过后的几个月里我总是反反复复的梦到当晚的情景,一个翩翩起舞的小丑在陌生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微笑并且鞠躬示意。在不可名状的喃喃自语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群吹着喇叭的小物件,杂乱却又透露着井然有序,伟大者不可苏醒,混沌者不可名状,唯痴愚者长存。这股莫名的召唤让我整夜整夜的惊醒,我渐渐的对于它们有了认同,唯有混乱永生。扭曲的灵魂在混乱的林中惊醒,于崇高中漫步与神同行。

  我尝试着逃离,于光明中得救。我开始求神拜佛,出入教堂寺庙道馆,我虔诚稽首却又从轮回中不断苏醒。我决定重返当初那个剧院去寻找可能存在的踪迹,当我再次出现在剧院门前时,腐朽的气息笼罩了这片土地,明明不过一个月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十年,曾经繁华荣宠至极的歌剧院如今门可罗雀,零星半点。这一个月里剧院发生大大小小数起奇怪的事件,似乎霉运笼罩了这里,在不断的事故下,老板不得不转手卖出,虽经手一二,却没想到开业不到两三天又匆匆闭了门。故地从游自又是一番滋味。这一个月里,剧院内遍布蜘蛛网灰尘杂乱只让人咳嗽,一月如数年。我抬头望向曾经华贵的天穹顶,隐隐约约间感受到了一个高大崇敬的身影,华贵不可言不可名状。血泪缓缓留下,神不可直视。眷者亦不可。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地向外走去。跨出了剧院的大门,门外有着一圈人,他们高声尖叫鼓掌叫好……逐渐沉重的身体迫使我踉踉跄跄又站的笔直,在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缝隙里我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丝线垂直入天空,天空上是一个扑克脸的人。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凡人怎可直视神明,眷者亦不可。赞美伟大的苏丹。

    未知的岁月里,一个卑微的小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观众,他用着手上的木偶赢来了满堂喝彩。在节目结束的时侯木偶优雅的朝场下的众人行了一个理,在欢呼声中,小丑缓缓退场。那面具下是一张如释重负的脸,如果你仔细看,或许他和木偶的脸一模一样。

    我叫李北西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我总幻想经历不一样的生活。可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成了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在操纵一个穿着得体的小木偶,在流畅的表演下赢得了场下不断的喝彩,可我似乎感觉手里的木偶不太一样了,它仿佛有了一瞬间的生命,却又马上进入了余晖。它在翩翩舞动着……我好像看到了那木偶眼里亮起了一道明亮的光,可又转瞬即逝了……

      我走过一条长长的人群熙攘的小巷,这种疏离感比我身边空无一人更甚,更让我觉得孤独。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罢了。

那么如果此生不见请让我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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