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子书评【上】·从鼎盛至衰败,这幅百年家族画卷里,又藏匿着多少世事?

在写之前,我想应该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书的作者--叶广芩老师。

叶广芩,祖姓叶赫那拉,辛亥革命后改姓叶这个家族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从清太祖至光绪帝,前前后后便有五位姑奶奶入过宫,伴随整个清朝的历程,见证它的兴衰存亡,也是应有的。并且出过很多名贵才人,就此书名采桑子,便是叶氏先祖,我们熟知的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所著一词。

虽此书中内容与采桑子所表之情毫无关联,但将词句拆开了看,又会令读者惊呼秒哉。以先祖词句记录一段家族兴衰,除了弥补肤浅外,更多的,应是纪念亡去的先祖吧。

叶广芩老师以自己的家族为蓝本,从清末至民国再至新中国成立。整个二十世纪,从头至尾,毫无遗漏,皆有记录。有晚清的腐败,亦有奋进人士的崛起;有新中国的解放,亦有十年文革的悲惨时期。论国论民,无不有之。

小说中的金氏宅门,实际是爱新觉罗在辛亥革命后所改的姓氏。父亲金载源,有一妻二妾,分别为嫡妻瓜尔佳氏、二妾安徽桐城张氏、小妾陈氏。其下子嗣兴旺,有七女七子。且此十四子嗣皆以舜字排辈,其名也以金字旁赐名。宅邸差不多已达到横占一条街的程度,可见财力之雄厚,基业之壮大。

接下来,我会一篇篇地为这群姊弟中所发生的故事做一些总结与感想分析。文笔一般,还请见谅!


零·关于整部书的讲述者[小格格篇]

小格格金舜铭,实际对应的是本书作者叶广芩老师。既然是写家族小说,必然少不了讲述者,而叶广芩老师便化身成为切断世纪隔阂的一位讲述者,为我们揭示那些历史面纱下的点点滴滴:那是一场家族的巨大变革,一次被时代彻底翻新的难堪体验。清末的王族贵胄留不住他们的亲人与财产,他们看着身边的至亲离去,无奈清晰地挂在脸上。时间带走了一群人,又带来了一群陌生的人......


一·谁翻乐府凄凉曲[大格格篇]

此篇为采桑子的开篇,由前文中提到的金家长女金舜锦为中心人物,为此写的一篇人物见闻。

大格格出于嫡妻瓜尔佳氏母亲,作为金氏家门第一个孩子,自然会率先得到全家人的娇惯。所以,虽是早早地进入了人世,最终的结局,却也只能令读者感到遗憾与惋惜......

大格格独生爱戏,也就是国粹京剧。“现今年纪大些的老北京人中,或许还有人能记得北平40年代那次很轰动的名媛京剧义演。”这义演中,便有大格格金舜锦的出现。演程派青衣的,那个曼妙动人的女子。其时,已与日伪警察总署宋宝印家有了婚约,至于是否为大格格情愿,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为了给大格格吊嗓子,请来一个琴师--董戈。自此,两人整日去到护城河边吊嗓子,不论暑热冬寒。再后来,宋家出面刁难董戈,最终是逼得董戈携着他那病重的老母亲,离开了北京,去向不明......

这对大格格来说自然是毁灭性的打击,她与董戈,好比牛郎与织女,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不可比及的差距,但两人间却又有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关系。“一只老鸹落在院里枯叶落尽的树上,树枝颤了两下,终于拖住了那份沉重。沉重的树枝衬着背后初冬阴惨惨的灰云,那里是一片虚空......”这院落中的景物,又何尝没有衬出大格格那失了心的空虚呢?

再往后,北平解放,宋家被查封,只剩下几间厢房留给大格格住着。至于那宋家少爷,早已跟着前妻跑去德国了!

自此,大格格确实是活在戏中了。谁也不管谁也不顾,孩子死去也只是简单地埋了。很快,她人生的尽头要走到了:那一年,小格格三岁,金家头与尾的相接竟成了永别。于是,在临行前的那一刻,她唱起了……

大格格篇在我的脑海里不算太浅,毕竟这个被时代与环境影响的女子在我心中是充满了遗憾。但凡全家人不那么宠护,但凡她能叛逆地站出身来反抗,但凡她的性格能再......

可惜她并不能,时代造就了她,时代毁灭了她。再见,大格格!


二·风也萧萧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这是金家祖训,是针对于金氏子弟所定下的。而在这一篇里,这场近半个世纪的闹剧里,金家这三位爷,可早把祖训抛之脑后了。

金氏七兄弟中,有这样三个弟兄:老二舜镈、老三舜其[生僻字,此为代替]、老四舜鏜。以及北京城外烧碗窑家的儿子顺福。这几个人之间之所以有后来悲惨的命运,还得从四十年带的北平时期说起。

四十年代的北平,金大宅门还处于兴盛时期。那时的金家也会时不时由小格格的母亲做一顿“春饼”,这家中的味道,不管是谁,肯定都会念叨着再做一次。

少爷们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不欢。在与外界的交往中,认识了当时一个小警察,也就是前文提到的顺福。老二喜欢新鲜事物,对当时那些西洋玩意儿自然是放不下手。而顺福便是提供这些玩意儿的来源。当然,顺福自然也就被老一辈的人所默认。

一日,顺福带回了两个女子,黄四咪的柳四咪是也。三人为这黄四咪是百般追求以至于偷财送宝。随后是被父亲发现,三人互相揭底,至此,三人这梁子算是接上了。

至于那个被捧上天,吹成花的黄四咪呢,竟是国民党的奸细,解放后逃至台湾去了。在三人的亲情逐渐被隔得越来越远时,在四人的情谊“土崩瓦解”时,谁又会记起曾经这个伤害过他们的人呢?

时过境迁,文革来临。早已衰败的金大宅门里,也没剩几个人。接下来便是四个人再一次的互相揭底。四十年代那颗被埋下的定时炸弹,这次是将这四人的友情夷为平地,甚至,阴阳两隔......

几人互相检举揭发,加之文革中接连不断的檄文与批斗。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夜里,伴随萧瑟秋风,老二,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人生总有许多想不到的事,做不到的梦。为了一支枪的下落,为了一顿春饼的遗憾,引出了一场绵延几十年的风波,将多少人推入尴尬难言的境地。”是啊,人生在世,谁不会经历几场荒唐的风波呢?并非我们愿意,人生即是如此。

故事来到最荒唐的阶段。这场让几弟兄阴阳两隔的闹剧,让在世之人立下“老死不相往来”之誓的风波。只因顺福不愿将灾祸引致自己头上时所编的一场谎言罢了……

又是深秋,这次的深秋,只不过多了几个耄耋老翁将心中那藏匿了几十年的泪无尽地抛出。


三·雨也萧萧

试问,你是否能与家分离一辈子,独自生活?

单不说是否能行,此篇中的二格格金舜镅,便是与家隔绝了一辈子,独自生活。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家庭抛弃......

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实质上与封建时期的女子并无过多差别。能自由恋爱的女子,少之又少。而在此之中,二格格算一个。

二格格舜镅与老三同出于二妾张氏,据家中人所言,二格格的相貌可谓“天仙下凡”,能甩其他几个姐妹几条街。其个性,也是难以琢磨。同样是挣脱封建,相较于三格格和五格格,二格格所选择的方式与其他两个姐妹不尽相同。她并没有三格格那么刚烈,也不比五格格后来的时代与机遇。她所处的时代与环境,正夹在两者之间。

金家的邻房是袁世凯的管家沈致善的宅子,由于掌管着财务与房产,家道自然是如日升天一般迅猛。这两家的关系,并说不上好,甚至整个金家都看不起这颗为袁世凯办事的棋子。要说金家后花园内为何会有通向沈家的门,也得追溯至金家大爷与沈致善的关系了......

总之,就是这扇门,成为了二格格突破封建礼教的一扇门;也就因这扇门,使得二格格再也没了回到金家的机会。说这是一扇命运之门也不足为过,在为她开启了新生活的同时,也暗中安排了后半生的命运--从任何方面都无法再让金家人接受她的命运!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次邂逅。在二格格年幼之时,便与沈致善之子沈显祖有了一次初见,后来也因了那扇小门,使她能够走入真正所爱之人的怀抱里,这是大格格永远都无法迈出的一步吧。即使后来被家父抓回来鞭打过,也再次跳脱出去。

她真的对这个家庭厌烦吗?我想,应该不是。她所厌烦的,想要尽力跳出圈去的,应该是陈旧的封建婚姻制度。也许,在某一刻,她真的目睹了大格格晚年时的悲惨模样。

所以,她必须跳出去。但是,其代价竟是与娘家永世的隔绝,并且,是亲情的隔绝!曾几何时,她也望向金家老宅,回忆仅有的那点温情时刻。

然而,生活的戏剧化总是给这个悲剧的女人当头一棒。曾经对经商无比厌恶的老三,对二格格的婚姻极其厌恶的老三,竟也成为了自己口中所厌恶的那种人。“沈继祖告诉我,去年他和她母亲去看望过他的三舅。三舅不但没露面,连门也没让进,他的母亲是哭着离开的。”这还算是隔阂吗?曾经定下的规定早已被时间掩藏得变了质,变作一种新的情感--愧疚。

二格格的葬礼办得简朴且清冷,为她送行的,也只有窗外冷兮兮的雨。


四·瘦尽灯花又一宵

这一篇讲的是舅姨太太[舅姨太太是舅姨奶奶的意思]。小格格的舅爷是金家祖母的弟弟,一生娶过一妻一妾:分别为瑞郡王六格格与内阁大学士之女。无奈水土不服,早早离世。子嗣也并未留下过。于是,只留下两个寡妇相互度日,至于小格格去到舅爷宅中当“女儿”时,两位已四十有余。

这座宅子任由风雨打磨,时光荏苒,当小格格再次见到它时,已显得破败不堪,由内向外散发出颓唐的气息。住房能代表一代人以至几代人生活过的证据,住房是个什么样,就说明是什么样的人住。这样的说法,也应用于舅爷家。

这宅中只是令人感到体寒:冬日里的旧宅,没有灯烛,没有人烟,连院落内的植物也无人照看。有的,只是无尽的寒风,风中杂乱的野草和几个满脸死沉的老妇人。

舅爷离去后,家道也就愈发中落,小格格去时,这宅子中只剩下几个老女人度日。那是一种滞留于旧时代的活法:

虽已不再有当年那种辉煌,但那种生活习惯却在无形中被保留下来。

在小格格刚踏进屋内,一种旧礼节的压迫感就引上心头。习惯性地重复去年的动作,机械地执行着,这皆是舅太太想看的。

然后是进西套间。西套间是全宅最温暖舒适的房间,由正房舅太太住着。西套间的舅太太显得更加神气:除了向外人展示这高端豪华的房间,房内的一切新鲜玩意儿,皆不允触碰。

这种由骨子里散发出的高贵感,也是舅太太唯一所能展现的了。

相比之下,舅姨太太的性格就更加随和。她能在书案前坐一整天,周围尽是些笔墨纸砚,包括成山的满文书。这样的环境也在命运中悄然定下了重要的一笔。

虽是整日拖着病殃殃的身体,但也会在春天让被灰烬掩埋的茉莉花重放光彩,也会在身边的宠物鸟离去时赋诗作涌。舅姨太太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着,虽整日与药物相伴,但似乎从未抱怨过。这比起那个整日抽水烟的舅太太,谁又应该过活得更好呢?

使两位老太太相连的,是在此之前出现过的一个男孩--宝力格。虽然两人从未有过当母亲的机会,但这个男孩,却使得她们真正付出了亲情。所以,在宝力格逃走后,一种心系游子的母性再也无法让这两位妇女停下寻子的脚步。这也是后来舅太太孤独离世的主要原因。

舅姨太太的后半生却活得很精彩。在文革的混乱中,老太太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她依旧在那间东套房内,栽花种草之时又望向北方,也时不时等待着宝力格的归来。

然而宝力格并未归来,来的,却是搬离通知。是的,时间来到一个必须过渡的节点--搬家,搬离这个住了大半生的地方,并没有过多留恋,也没有如何哭泣,只是告了别。

最终,舅姨太太在金家宅内走向人生终点,虽没有等来儿子,却有了一沓五百块的纸币。八十年代的五百块,应该是宝力格离家多年的补偿与对两位“母亲”的报恩了吧。

“明年我们这儿就要拆了,要在这里盖十八层办公大楼。”然而,后人所不知的是,这座府宅,曾经也是盛极一时的建筑,它也有过辉煌,像舅姨太太一样。


五·不知何事萦怀抱

四格格舜镡与廖先生的关系,就像俞伯牙与钟子期一般。这种超越了友情,却并未逾越底线的关系,我们称之为--知己。

四格格篇是我印象中比较深刻的几个篇目之一。

然而廖先生给我的整体感觉却是复杂的,他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形象:虽是从小在一起玩乐的青梅竹马,但在当时的社会,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结合的。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对于后文廖先生时常提起四格格以及把来报丧的小格格误认为四格格时。我能知道,对于对方来说,都是世间再难寻其二的知己。

民国时期,廖家是给金家修葺房屋的施工队。给宅子翻新时,金家上下只有一人高兴,便是四格格了,所以,年幼的廖先生便成为了四格格的“师傅”。两个小人儿在府宅的房檐下谈东论西,各抒己见:从中国古典建筑到西洋小阁楼,从简单的修葺房屋到规划后来的人生道路。两人就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闲聊着。却在无形中奠定了他们各自必定会走的路。

对廖先生来讲,没和四格格一同出国留学是遗憾。这种遗憾不单单是没有好的前途,还有一种离知己愈来愈远的遗憾。

但廖先生在后来的时日里受过的苦被一位陌生女子所接受,是他的老伴。显然,这个微胖的女人对丈夫如此重视别的女人必定是怨言满满。

又是文革。这场历经十年的大磨难不会让任何一个旧时代上层人物逃脱。廖先生与四格格亦同。然而,一个男人,亲眼目睹知己受到磨难,是绝不能忍的。所以,他站起身,即使身上已血痕累累,也不畏苦难,将挚友托起身来。再看时,竟有一种悲凉壮阔含在其中。

所以,后来的四格格也不时帮助廖先生,两人的互帮互助变作晚年廖先生记忆中的琐碎。

晚年的廖先生已处于一种痴呆的状态,对现实中的一切不甚担心,或者说,它只存活于过去,那种与四格格平起平坐,能和对方畅所欲言的过去。

在那种状态下,他也曾发出感慨:“舜镡您还记得不,当年我们一边检修,您一边画图记录,是您说的,全中国空前绝后的府邸只此一座了,空前绝后,空前绝后啊!”这种感慨,是否又是对那位知己的怀念呢?

二十世纪末,四格格与世长辞。对此,廖先生毫不知情,应该说,他不想知道。如上所说,他已活在过去。所以引发的一场失踪与清醒,也是因此。

当他与偶遇的小格格谈论往事时,我也清楚地知道,那是隔着时代的对话,而他由衷地发出感慨:“到那时候咱们都不在了,但咱们的活还在,还在经受着时间的考验,后人的检验,这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然而被儿子拉回现实后的廖先生脸上所呈现的失意、惆怅、惘然,以及即将要面对的永久的沉默。不禁让人心生怜悯。“那眼神透过玻璃,不知伸展到了什么地方……那些往事都已升华散尽,凝成了看不见的纯净气体,连发酵的能力也只去了。只剩下一片空落的苍白。白得让人窒息,空得让人心疼......”。

此篇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遗憾。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终局,至少还有俞伯牙为钟子期的离去奏出终曲。而廖先生呢,却只能永远待在寸土之地的后院里,望向远方,可远方有什么呢?他连想也不敢想了......

丁香依旧,良友难逢!

【下部大概会在九月开始写作,另外,这本书算是叶广芩老师的代表作之一了,希望大家能真正去搜来,买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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