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水浒》中对武大郎的描写:“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武松身长八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皮……身材短矮,人物猥獕,不会风流”。
再看《水浒》对潘金莲的描写:“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入三春桃花,暗藏着春意风情。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一个矮短丑陋,一个花容月貌,一只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为此,也就成了人们茶后饭余津津乐道的笑话。
这么不般配的一对怎么会走到一起,书中说促成这对婚姻的是清河县的大户,“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她),这使女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记恨在心,却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好一朵鲜花,定要插在牛粪上,“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原来是主人心怀叵测刻意惩罚,自己得不到也一定让人不好受。读着文中这些语句,或许人们的内心深处都为潘金莲鸣不平。
继续看《水浒》对武松的描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郎。”
难怪潘金莲见了都思忖“武松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的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皮,三分象(像)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气!”将心比心,稍微有良知的人都会为潘金莲的不幸命运鸣不平,都会对她的不公遭遇而叹息。可是后来遇见西门庆,演绎出让人不齿的绯闻,潘金莲才戴上淫妇的罪恶王冠。
然而,作品中的形象与现实世界阴差阳错。
史载,武氏夫妻二人和睦恩爱,育有四子。武大郎本名武植,山东(今河北)清河县武家村人。其妻潘氏乃知州家的千金,住在距武家临近的黄金庄。武大郎的墓碑铭文就是最有力证据:“武公讳植字田岭,童时谓大郎,暮年尊爱四老,公之夫人潘氏,名门淑媛。公先祖居晋阳郡,系殷武丁后裔,后徙清河县孔宋庄定居。公幼年殁父,与母相似(依),衣食难济。少时聪敏,崇文尚武,尤喜诗书 。中年举进士,官拜七品,兴利除弊,清廉公明,乡民聚万民伞敬之。然悠悠岁月,历历沧桑,名节无端诋毁,古墓横遭毁劫,令良士贤妇饮恨九泉,痛惜武公,以示后人,是为铭记焉。”由此得知武大郎潘金莲确有其人,武大郎本名武植,不仅器宇轩昂英俊潇洒,而且才华横溢,寒窗苦读,进过学、中过举、考了进士、当过七品知县且文武双全。其妻潘氏金莲,名门淑媛、贤惠善良、知书达礼,且与武大郎真心相爱,大郎中举前就心存善念接济于他;大郎金榜题名后,这段良缘自然瓜熟蒂落结局圆满。
然而一次恶交使得这对夫妻身败名裂。
原来,大郎年幼时家贫,好友中有个名叫黄堂的人时常接济他。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黄堂家遭火焚一贫如洗,无奈之下只好去投奔已是县令的武大郎。黄堂心里打着小九九,自古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今落魄大郎总该好好报答与我。便住在武大郎处,武大郎他每日好酒好菜招待他,只是不提给他找份美差,也不提赞助支持,黄堂的内心不平衡了,心生埋怨这算哪门子哥们!?于是,扭曲的心态里产生报复心,忘恩负义的武大郎,我必须把你搞得臭名昭著罪恶滔天。于是,四处捏造武大郎与潘金莲的丑事,四处散播还不过瘾,还把捏造的罪恶书在纸上,四处张贴,一下子把武大郎和潘金莲推到风口浪尖。
当黄堂回到家中,只见家中建起新宅。惊讶之余其妻和盘托出真相,是他前脚找到武大,武大就送来银两并请了帮工把房子建好。好心的武大原想给人一个惊喜,却不料自己惹火上身。
造谣易,收名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谣言最后传到《水浒》的作者施耐庵的耳中,就有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绯闻。
这就是虚构与真实的误差。可是现在中的人们,却把它当作真相解读,更有甚者想入非非地刻意模仿虚构中的生活情趣;看了电视剧,就非得要在真实生活中上演。谁都知道艺术创造为了提高人的兴趣,故意放了些调料,图抹些水粉颜料,以到达吸引人的眼球;文学作品为了艺术效果,特意运用对比反衬以达到艺术的感染力,使是非美丑更分明。
善良的人们,总不会你也是生活在艺术的世界里吧!
注:括号里的内容为笔者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