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畜共居的环境
文/云物农语
在村里养着一些耕牛,虽说是耕牛,现在却少有地耕,一年到头就那点水田,忙不了多久,累也在那几天里就收拾完了,平常是没事可做的。独居一室虽有些寂寞,生活也实在是清闲,吃喝全都有人送上门来。实在闷得慌了,也可以“哞哞哞”地叫上几声,呼唤一下同伴,看它们过得怎样。好久不见一次面,还真有些想念老朋友!
现在在村里做一头耕牛不累,想想都挺幸福,悠闲着吃喝,不紧不慢地耕作。吃些青料,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天天都是那样子。只要不过份偷懒,一年也难上几鞭。能按老农的口令做点事,是不会被过早宰了去卖肉的。所以,现在的耕牛是十足的幸福牛。
主人整天为生活操心,有时不顺意也会来点脾气,不过牛是听不懂的。它只知道那尖细的嗓门是女主人不高兴了,对谁都吆五喝六,这是她一惯的样子。牛听不懂,也没法掺和。它只在餐点时还没吃上就叫上几声。一般还是有人来投料的,挨饿的日子很少。
哪家养的猪都是养来吃肉的,它们的日子虽好,但都不长久,少就三个月,多则一年。还有乳猪不计,那都是没人性的吃法。若做头母猪,其实也只有三五年光景。下崽,喂奶一点也不轻松。最后一样要被淘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命呜呼,一生就这样完了。
猪没有牛聪明,它们只管吃饱睡觉,其它全不考虑,所以死也不明不白。有人拿猪来骂人,像猪一样蠢死了,是的,蠢得像猪一样就是那些不思考的懒虫。人不懂猪的思想,更不懂它们的叫声是有几句在骂人,也许句句都是在咒骂吧。可聪明的人居然也听不懂猪叫,人聪明又有什么办法来了解猪叫?
狗是村里的自由主义者,只要不太过分,偶尔偷吃点邻家的吃食也没人记恨。村里人谁不认识那几条中华田园犬呢?路上见了谁都把尾巴摇摇算是与人打招呼了,套近乎是有好处的。人知道的事,狗也知道,它们只是不会说,也许它们会与同伴说,只是人听不懂罢了。
做条狗,帮主人看看家门,防一下野地的动物来家里打扰,这是它们的工作。至于吃食,剩饭残羹管饱就好,反正没有任务,更没有重活。能好生活到自然死得靠自己养生,不贫图美味就会少中招。那外面来的生人投下的吃食几乎都含毒,是千万不能随便下口的,否则命不长唉。
猫猫是人宠大的,能不能提到老鼠不重要,会撒娇讨人喜才是生存之道。老鼠那家伙其实是怕猫族的,只要猫猫“喵喵喵”地在房前屋后叫上一通,几乎不敢入户室了。老鼠最怕一不小心被猫盯上,这家伙的耐心出奇的好,不等到老鼠出现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冬天天气冷,猫主子睡在谁脚下都不会嫌弃,暖水壶也不过如此温暖吧。
村里的生活多年不变,田地间青青黄黄,一年又一年,喂养了一代代村民,一群群的鸡鸭鹅,还有些其它动物,它们生息与大地脉动,无限旺盛地延续着。
还有那年年枯荣的草木,春发秋黄,落叶归根,被人选择性地作了贡献。喂养过动物,也上过人们的餐桌当过野菜。不过大都化作了泥土,堆积在了村地里,肥沃了土地。这些实在平凡,几乎没人在乎过。
人们在乎名利,谁家有孩子出息了,谁家有钱了,这是正事。但人畜共生几千年来,它们是知道人的虚荣的,谁能保证哪天不会有彼此的共同思想,一起来聊聊将来呢?你对它们的口令多以顺从而使你满意,可你从没听懂过它们的半句,到底是人的悲哀还是做牲畜更可怜?
让大家来看看,其实你身上早已有了它们的影子。牛气冲天的牛劲,哼哼唧唧的猪叫,气急败坏的狗叫鸡鸣,甚至呜呜咉咉的猫叫。人是有灵魂的,但这些畜牲似乎都藏在人的内心深处。偶尔想放肆一回,也都被别人当疯狗给灭了气焰。我们叫它们牲口,不知与我们同墙共垛千年的这些老邻居们它们叫我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