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是人类社会中,最自然的一种亲密关系。也是物种基因演化与获得代继永生的途径。
兄弟姐妹是“血缘几何”中的“平行线”。它分为有同一父母的“内平行”关系和不同父母所生的“外平行”关系。
内平行的兄弟姐妹同桌吃饭,彼此非常熟悉。年长的附有照顾弟妹的二级责任。
父母离世,有长兄为父(长姐为母)的一级责任。《燕云台》中的胡輦就体现了这种典型风范。
作为长女,萧胡辇成熟稳重,她隐忍、坚强,非常呵护两个妹妹。但也一直有一种对家族的责任感,自然这种担当需要权力的支撑,胡輦嫁给太平王也潜藏了这方面的考虑。
萧家二小姐乌骨里,因有大姐呵护,又有爹爹的疼爱,相对比较任性,她心思单纯,为爱痴狂,敢爱敢恨,不记后果,是一个典型的恋爱脑。
这样的性情中人,通常驾驭理性的能力稍弱,而事事有立场,有态度,有狠心。
萧家小妹,燕燕是一个传奇女子,从小像个男孩子。虽家里排行最小,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不仅担负起了家族的未来命运,还成为了历史上,建立了一番功业的萧太后。
萧燕燕身体里住着个“男性脑”,她不仅有情有义,更有大局观。在爱她的两个男人间,在国与家之间,大义为先,进退得当。
平行关系往往需要一定的平衡,原生家庭的父母如果偏心,或孩子身体、智力方面天生就拉开了一定差距,孩子们的心里内平衡就会发生一定的失衡。
5岁以后的不平衡会在潜意识里留下痕迹,因为那是他们感知社会的最近“坐标”。成人后,不确定性加大,每个人各有天命。这时,他们(或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家,责任、荣誉、幸福…,所有这些都远离原生家庭,而丈夫成了新家的天,儿子成了新家的地。
平行线不可能在保持原来的齐整地位,而社会的眼睛依旧会在他们之间做出比较。
当乌古里知道丈夫在高台上做手脚,要害燕燕时,她只是在阴谋败露的瞬间有了一种良心发现。但当她亲眼目睹丈夫和儿子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姐妹情彻底转向了仇恨。在契丹文化中,兄终弟及是很普遍的。因为草原环境中,幼主继位可能意味着整个部落或国家的脆弱。
这也是耶律贤非要娶燕燕的根本理由。他那么弱的身子,儿子要继位必须有个强大的太后。
喜隐的父亲被萧燕燕追封为皇帝,说明在契丹的草原传统中,喜隐一支在法理上也确有当皇帝的资格。豪放的草原人,面对一望无际的蓝天绿草,他们应该是很有荣誉感的。看似鲁莽的喜隐,也许在他们的文化中屡见不鲜。不然罪不及子孙,力保各个皇族血脉的传统又怎会形成。
菴萨葛知道带病的皇兄没有子嗣,迟早会将皇位传给自己。他也看不惯皇兄随便杀人,每每替他收拾残局。但皇兄对他不错,手足情依旧保持着相当平衡的“平行态”。
如果是汉制下的皇帝和亲王,那多半是互相提防,甚至是相互杀戮。手足情的大体平衡会促进亲情。落差太大,至少在心理上就会有嫌隙。因为起点处是“平行线”。
在今天的社会里,兄弟姐妹争家产的越来越多。哪有什么手足情可言?如果原生家庭强调孩子的自立,这种悲剧就会少得多。毕竟那些不是自己劳动所得,有文化的丢不起这人。
《燕云台》也许是演义皇族、后族争权夺利最复杂的一幕剧。草原文化、汉制改革、贵族间复杂的联姻关系。文明越是落后,权力就越是至高无上。文明让权力体系越来越扁平化,让血缘关系越来越让位于契约关系。今天这类差别在城市和农村之间依旧比较明显,您同意吗?
下列链接是作者作品的分类目录:
以上是空明岛公众号分类入口,也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