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钝,始谓之汤饼,西汉杨雄《方官》提及为“饼谓之饨”,是为饼的一种,后流行开来。
入冬,天渐渐的凉了。闲来无事,我与母亲也包了一次馄钝。
大清早,天若黑若现,嘴中不时吐着白气。早市上人来人往,砍价声、攀谈声,不绝于耳。一派好不热闹的景色。循着昏黄的灯光,找到肉铺,按口味喜好,买了红白相间的五花肉,红的纯、正,仿佛还有生命在滚动;白的似羊脂玉,顺滑、厚重。母亲看了肉色,赞不绝口——是块好肉。
到家,天微微露出鱼肚白。准备好温水和面团,白白胖胖,惹人怜爱。擀成大薄饼,叠几下,切成一个个梯形,这是馄饨皮。剁肉,把分层五花肉先切大块,再切小丁,徐徐渐进。之后就后开始剁。剁肉,有门道,妈妈说要用巧劲,不能用蛮力。这样不多久,肉已成泥。用刀碾肉泥,看有没有连肉,如有再剁,无则馅成。剁至半,肉有粘刀,可到适量酱油使其顺滑。肉馅好后,切葱末,擦姜蓉,酱油,盐等作料充分拌匀,待至肉馅有些暗黄色就好了。切梯形面叶,小头朝上,大头朝下,肉用勺舀成球放置小端,向大头一合,两边一捏,馄钝便活灵活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最后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下馄饨。下馄饨要有手法,两个一对下到锅里,为的是不溅出水;轻轻搅动,为的要受热均匀,“轻轻”是为了不弄破馄饨。刚入水的馄饨,似蝴蝶飞舞,江鱼入水,在水中上下翻腾,好像水赋予了它们生命,给了它们生命的的活力;也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面红耳赤,碰碰哪里都感觉被灼到,急的在锅中上蹿下跳。
最终,锅中的馄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肚儿溜圆的浮到了水面上。
咬一口,热气翻滚,嘴中肉汁浓郁;肉粒劲道,加以辅料,更增添几许口齿留香。这种味道,是悠远的,是深邃的,是亘古不变的——因为这馄饨中,包含着哪也没有的,母爱。
———张博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