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回到家,我大字躺下,让自己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就在自己快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我眯着眼睛斜看了一眼来电,是我娘亲,我便接了电话。
“喂,喂,喂。”我妈在电话那头说话。
“嗯。”我在这头有气无力的回答。
“孩子,你睡着了?”我妈反问道。
“嗯,我今天特别累,你有事吗?”我闭着眼睛敷衍地询问。
“没事啊,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哥今晚不回家,我躺在床上没事干,就跟你打个电话。”我妈回答。
“没事,我就挂了啊,我想睡觉,你也早点睡。”
“嗯,那你睡吧。”我妈无奈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醒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的,反正没什么事就没有太在意,也没有给我妈再反过去电话就又投入到匆忙的日程里。
5点半领导开车带我去新项目办事,路上车特别堵,我随口说了句:“还没有到下班点,走小路怎么还堵成这样?”
“明天中元节,大家都买纸啊!我早上还刚买了去烧纸了。”领导很爽快的回答。
此句话包含了大量的信息,一是领导烧纸,难道领导也是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了吗?二是明天中元节,我怎么不知道,我必须立刻调休,明天回家。
我内心想了好多好多,最终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说,而是默默地在钉钉里提交调休审批。
我妈执意让我头天晚上回家,但是我还没有办完工作上的事情,就告诉她明天一大早我就赶回去。
中元节一大早我花枝招展地回到村里,街坊邻居看见我都喜笑颜开向我打招呼:“丫头,回来了!”我嗯了好几声,到了家哥哥姐姐都在等我。
“穿裙子回来了,地里的玉米长得都比你高。”说完我妈就去给我找我以前丢在家的长裤和褂子了。
穿上衣服,秒变村姑,我们提着我妈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的水果点心元宝以及各种给我爸祭奠的东西去上了坟。
上完坟回家,我姐就匆忙带了点饺子去上10点的班了,我哥和我嫂子也去门市上忙了,我妈也去村里挨着我小侄女的幼儿园做手工了。诺大的院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秋风下,显得有一点点的凄凉。
中午吃完饭,我妈和我讲关于我爸的故事,讲到动情之处,我俩就都笑笑。
画风突变,我妈妈嗔怪道:“每次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说会话吧,你这样嘞那样嘞忙的不行,你挂了电话我就给你姐打,你姐接了电话就开着听我说话,虽然人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我吧,但是你姐不挂电话啊。”
听完以后,我妈的话深深地刺到了我的软肋。
一直以为当你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有软肋,现在才发现,我妈深夜的孤独才是我致命的软肋。
我抱歉愧疚难过油然而生,却一直对着我妈笑,想用微笑来温暖我妈深夜里那无穷无尽的孤独与害怕。
二十来岁和六十来岁的年纪,我单身,我妈也单身,我晚上会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合拍的对象而辗转反侧,我妈却会为了一个早已不在的男人而难以入睡,或许她会比我更加孤单孤独落寞,她会胡思乱想,会难过会心痛会心不由己。
我还有工作和梦想,而我妈的梦想就是我们都能好好的。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付出者,她在用自己的一生去诠释母爱,而儿女总是在一定年龄一定阶段才会领悟这种爱。
年轻人都很忙,忙工作忙恋爱忙生活忙乐趣忙梦想,最后却忽视了一个对我们最重要的人。
“没事啊,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如果这是异性或者是你的前任给你说的话,你会敏感,会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会内心挣扎吧?
可是父母说出来这句话,细细品出来是得有多落寞啊。
人生是一张试卷,工作,生活,家庭,是考试科目,单科高并不值得去炫耀,平均分高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法国作家大仲马说:“世界上无所谓快乐也无所谓痛苦,只有一种状况同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只有体验过不幸的人才能体会到最大的快乐!
父母在,不远游,常回家看看,多打打电话多给父母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