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风子:明代大儒王阳明与十字路口江西

本文写于2012-10-08,刊于《法大江西人》2012年秋季号(总第2期)

作者:陈师明,我的原创公众号:独孤风子(ID:Newbacon007),微信号:fushubu

写作缘起

中国政法大学江西同乡会成立至今13年(1999年成立),现在正筹划成立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2012年10月13日,法大赣协在鄱阳湖酒楼正式宣布成立),准备出版《法大赣协会刊》(后更名为《法大江西人》),2011级刑法专业的郭旨龙师兄是同乡会四大会长之一,他主办了学术交流促进中心,得知我是吉林大学哲学系出身又主办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近三年,于是邀请我以江西为线索写一篇关于王阳明思想对当代的意义的文章,为了表示对法大赣协的支持和弘扬赣鄱文化、助推江西崛起,我义不容辞。

话虽如此,可要写好这篇文章却并非易事。首先,王阳明其人其事太过丰富,真正做到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其次,王阳明并非江西人,他的心学思想可以说不属于赣文化这一主题;第三,我虽是哲学专业出身,但在本科时从未写过中国哲学方面的专业论文,对王阳明思想学术阅读和研究匮乏;最后,我虽创办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搜集、整理、编辑在行,但缺乏用自己的话写文章。因而这对我是一个难得的考验,言既出,则必行,我也只好尽力冒险一试,但愿不负所望。

引子:阳明路和新建伯

我家在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县。南昌寓“南方昌盛”“昌大南疆”之意,南昌城名数易,别名诸多,汉称豫章,唐称洪州,宋称隆兴,明代定名为南昌,1926年北伐军进驻南昌时正式设南昌市。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南昌的路名,据说,南昌是全国名人路最多的城市,共有34条,涉及27位与南昌相关的历史名人,其中有12条还是在城市最繁华的市区。永叔路——欧阳修,字永叔(唐宋八大家之一);子固路——曾巩,字子固(唐宋八大家之一);渊明路——陶渊明(田园诗人鼻祖);子安路——王勃,字子安(《滕王阁序》作者);孺子路——徐稚,字孺子(高士贤人);安石路(今八一大道)——王安石(唐宋八大家之一);船山路——王夫之,号船山(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之一);象山路——陆九渊,号象山先生(宋明心学鼻祖);阳明路——王守仁,号阳明(陆王心学集大成者);叠山路——谢枋得,号叠山(爱国诗人);榕门路——陈宏谋,别名榕门(清代的理学名臣);灌婴路——灌婴(军事将领,南昌城的创筑者);天佑路——詹天佑(中国第一代铁路专家,设计了“京张铁路”);韬奋路——邹韬奋(现代著名新闻记者、出版家),足可见江西是文人的江西。

这当中就有一条叫做阳明路,位于市区北部,东起八一大道与青山路交汇处,西接沿江路八一桥头南端,全长1822米,兼有城区主干道和城北交通出口双重功能的重要道路。阳明路始建于民国十七年(公元1928年),属环城路的北段,民国二十五年拓宽,以明朝哲学家、教育家王守仁(1472.10.31—1529.1.9),别名“阳明”命名。

新建县,公元622年(唐武德五年)单独设县,名西昌,公元625年并入南昌县;公元981年(宋太平兴国六年)划南昌县西北境(今奉新、永修一部分地区)十六乡另建一县,命名新建县;至今已有一千余年历史,现县治长堎镇,原为荒丘,1961年始建。巧的是王阳明于平定宁王朱宸濠叛乱等功绩,生前生后被正德皇帝和隆庆皇帝封为新建伯和诏赠新建侯,然而这个“新建”是在其家乡浙江余姚立有“新建伯牌坊”以彰显其赫赫功绩(现有重修王阳明故居),并非南昌的那个新建。

江西情结

中国历史上“立德、立功、立言”都很显著的有两个半人,这两个人是指诸葛亮、王阳明,另半个人是指曾国藩。王守仁是宋明心学之集大成者,非但精通儒、释、道三教,而且能够统军征战,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大儒,形成阳明学派,影响巨大,万历十二年从祀于孔庙。纵观王阳明的一生,可以看到他与江西有着无法割舍的诸多情结,婚在南昌,迎娶诸氏;官在南赣,心学奠基;文武江西,人生巅峰;病逝南安(大余),享年五七。

王阳明

1472年(明朝中期),王阳明出生于浙江余姚一个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其远祖为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幼名为王云,到了五岁还不会说话,遇高僧改名为王守仁才开口说话,少时聪慧好学。

1488年,王阳明第一次来到江西,前往南昌完婚期间,却在新婚之夜突然失踪,次日解开的谜局竟是当晚的王阳明在南昌万寿宫与道士论养生,整整一个昼夜,传为奇谈。1499年,王阳明考取进士,授兵部主事,自此进入仕途,三年后,因反对宦官刘瑾,被谪贬贵州龙场,居夷处困,日夜反省,龙场悟道,悟得“良知”。

1508年,王阳明首次提出“知行合一”学说,1510年,刘瑾被诛,升江西吉安府庐陵县知县,1516年,升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平定匪徒暴乱,兴办书院,亲自授徒讲学。1517—1519年,于平定农民起义期间,掌握了“知行合一”学说。

1519年,居住在南昌的宁王朱宸濠举兵叛乱,十万大军顺江而下,准备一举拿下南京,自立皇帝。时任赣南巡抚的王阳明采取围魏救赵战术,直接攻打宁王的老巢南昌,双方大战于鄱阳湖上,仅用了35天时间,王阳明就大败叛军,在南昌附近的生米街生擒宁王朱宸濠。

1521年,在南昌揭示“致良知”学说,终完成“心学”体系,因功封新建伯,后因功高遭忌,辞官回乡讲学,在绍兴、余姚一带创建书院,宣讲“王学”。1527年,两广地区爆发少数民族起义,王守仁重新被启用总督两广军务,不料战后肺病加疾,上疏乞归,在归途中病逝于江西省南安舟中,临终遗言:“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丧过江西,军民无不缟素哭送者。

弘扬心学

王阳明(心学集大成者)和孔子(儒学创始人)、孟子(儒学集大成者)、朱熹(理学集大成者)并称为孔、孟、朱、王。王阳明的心学承接南宋陆九渊而发展开创一代学术新风,影响此后儒学数百年,在中国哲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和原创意义,其学说精髓在于“心即理”、“知行合一”和“致良知”,并提出了著名的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王阳明反对程朱理学(程颢、程颐、朱熹)通过事事物物追求“至理”的“格物致知”方法,提倡心即理,心外无物、心外无理,故不需外求,只需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理”,故明“本心”则明“天理”。王阳明从“天地万物本吾一体”出发,反对朱熹的“知先行后、行重知轻”之说,认为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因而提倡必须“知行并进”,即“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王阳明发展孟子的不学而能、不虑而知的良知良能,把良知作为心学体系的理论核心,认为良知是心之本体,良知人人具有,个个自足,是一种不假外力的内在力量。“致良知”就是将良知推广扩充到事事物物,“致”本身即是兼知兼行的过程,因而也就是自觉之知与推致之行合一的过程,“致良知”也就是知行合一。

以上简要谈到了王阳明心学思想,并不全面,须知其学说广博精深,在此不宜展开论述。读者可以去找《王阳明全集》尤其是《传习录》和《大学问》来看,还可以看看后人对其学说的研究,比如可以从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相关章节了解,或者浙江大学公开课《王阳明心学》(全9集)等等。然而,有人要问,王阳明作为一个外地人,只是碰巧在江西成就了心学,况且当今中国是社会主义文化,王阳明思想于当今江西甚或当代中国有何价值和意义?

我们要知道,中国文明是古代四大文明中唯一传承延续至今的,而儒家学说又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王阳明心学作为儒家学说在宋明时期的新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影响深远,虽近代遭西学入侵、社会革新,已不复当初显赫,但有不少中国文化研究学者指出,未来的世界定是中国文化复兴的世界,王阳明心学的精髓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永远启发人思考人生生命和宇宙自然。未来的世界必定是文化的世界,文化力强者创造并传承文明进而主导未来世界,因此,江西作为祖国的一部分,需要大力培养和教育人才,提高当地民众的道德素质和文化水平,需要多一些像王阳明这样的大哲学家和大教育家。然而,这可能吗?

结语:作为十字路口的江西

我认为这是大有可能的,只要我们团结开发!请看江西周边省份,南有广东,西有湖南,北有湖北、安微,东有浙江、福建,明显处在南方十字路口,此乃大有为之地,可以预见大力完善便利江西与邻省的交通建设,待十字路口的地理优势充分开发后,必将带动江西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繁荣,江西也将作为十字路口而实现中部崛起,这对全国经济社会文化政治的发展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大有助益的。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正是这一伟大事业,并使更多的人更加自觉地参与到这一事业中来,形成一种运动,中国的人口这么多,土地面积这么广大,这意味着潜存着大量的各类人才,我们需要开发激励引导,我们需要的是自信!

独孤风子,2012-10-08,写于西土城


附: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成立大会宣言

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简称“法大赣协”,是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协会的一个独立支部,自1999年成立以来,中国政法大学同乡会至今已经历了13年的发展建设,会员上千人,在法大和北京的规模日益扩大,获得了广大江西学子的美誉。为了更好地实现服务法大江西人,加强与北京众兄弟院校的交流合作,弘扬赣鄱优秀文化,促进作为十字路口的江西崛起,2012年9月开学迎新之际,在法大同乡会的基础上成立了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筹建委员会(简称“法大赣协筹委会”),决定于2012年10月底正式成立法大赣协。

改革开放34年来,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向前进了一大步,当今世界各大国都认识到了文化软实力发展的重要性,可以预见文化的改革和发展将是中国下一步的主要着力点,而赣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过去尤其是唐宋有过辉煌历史,近代以来由交通劣势导致的经济发展明显落后于周边省份,区域差异导致文化认同感弱,进而影响到全省发展动力不足,我们作为江西的一份子,受过高等教育的热血青年不能再忍下去了,庆幸的是我们找到了有志于弘扬赣鄱文化,振兴江西经济社会,促进江西崛起的同道同乡,以江西的崛起助推中国的伟大发展。

北京大学赣文化交流学会2006年4月6日成立,清华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2007年3月1日成立,北京师范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2012年9月2日成立,中国科学院赣文化交流协会2012年9月28日成立,中国人民大学、中央党校、北京科技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国农业大学、北京邮电大学、中央财经大学、等其他院校的赣文化交流协会也已成立或正在筹建当中。

2012年6月29日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联合会筹备会在清华玉树园餐厅正式成立,这次筹备会的顺利召开以及秘书处的建立让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联合会的工作正式纳入正规。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联合会以促进江西发展为宗旨,团结北京各高校江西籍学子,以及关注江西发展,认同赣文化的社会各界有识之士,助推江西的经济社会建设。“凝聚青年力量,促进江西发展”将成为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联合会永恒的追求!

推荐关注两个同乡网站,“江西人在北京论坛”(http://jxrclub.5d6d.net)创建于2010年10月27日,创建此论坛的目的就是帮助身在异乡的江西人提供交流和沟通的一个虚拟网络平台,其创始人为江西省抚州市崇仁县人黄少军,此网站板块丰富多样,我们可以与其合作,把“在京学子”板块作用发挥到最大。“北京江西人”(http://www.yeeran.com)是北京最大的江西老乡交流平台——依然网,板块主题鲜明,其中“江西籍北京学子”和“赣文化交流推广”两个主题沙龙尤为值得关注。在实体社团组织下,还应该充分利用好网络技术,做足网络宣传,发布文章、图片、视频,强烈建议北京各兄弟院校都开通专门网站或论坛或博客或微博或微群或人人主页或人人小组或公共主页,加强联谊互助合作,实现信息资源共享!

法大赣协下设学术交流促进中心,将会定期举办讲座沙龙活动;下设同乡会刊编辑部,面向校内外征集赣鄱风俗饮食乡情文化等稿件;下设外联部,加强与外界的沟通与联系并开展项目合作;下设宣传部,海报、文件、活动宣传整理记录,管理网络帐号及时发布信息通知;下设基金会,募集资金,管理财务,做到绝对公开透明。(待考察,供参考!)

2012年5月法大建校六十周年之际,酝酿筹建法大赣协,9月初,开通人人网公共主页和新浪微博,开启筹建工作,9月28日晚10:00—11:40在新二号楼二层活动室召开了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成立筹办讨论,筹办工作进入新阶段。虽然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成立较晚,但有13年的同乡会发展经历和充足的前人经验模式可供借鉴和学习,同时得到校内广大江西籍师生和其他兄弟院校的支持,我们相信法大赣协能够进一步创新,力求办的更好更成功,带动其他高校成立赣文化交流协会,大力推动北京高校赣文化交流联合会的继续向前发展。

我们诚挚邀请和欢迎北京各兄弟院校的赣文化交流协会的主要负责人和所有关心江西发展、关注青年成长的有识之士届时光临。(补充:2012年10月13日,法大赣协在鄱阳湖酒楼正式宣布成立!会刊定名为《法大江西人》,欢迎投稿:cupljxhuikan@126.com。)

中国政法大学赣文化交流协会筹备委员会(陈师明起草)

2012年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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