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我的童年,在外婆家度过,没有玩具,没有电视,没有游戏机
有的只是陪我的外公外婆,小伙伴,和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山腰上的村庄,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梯田,而屋后的山总吸引着我想爬山去看看,山顶上是否能眺望到县城?在家的时候,望着远处的重重叠叠的山峰,总想知道哪一座山峰背后,会是外婆家的小村庄呢?
一 水井
小时候,妈妈把我丢到外婆家,一个月才回来看我一次,给我买一些葡萄,哇哈哈,那会儿,这是我最爱吃的两样东西。一开始,去外婆家都哭着不想去,可是一旦住下了,便不想回来了。
7月份的山上格外凉快,木头的房子,后门两个山泉水井,连着厨房地底下的暗道,夏天水多的时候,就会溢出水井从暗道流到前门的大水池了,那里便是夏天鸭子们的天堂,而我的天堂当然是在后门可供我玩水的山泉水池了。这两个水井,一个一米深,一米宽,由地底下是纯天然的泉眼形成的水井,主要用作洗菜淘米,另一个则是山间石头缝中用竹管子接出来的泉水,储存在一起用来煮饭和直接饮用的。
每个炎炎夏日,知了鸣叫的下午,外婆午睡以后,便是我玩水的好时机了。鸭子在外面的水沟里哗啦啦,哗啦啦的洗着他们洁白的羽毛,我则在里面水井里玩着我的小游戏。有时候,不小心扑通一下掉进水里了,一边想叫醒外婆来救我,一边又怕挨骂,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直到手脚发软,在水里瑟瑟发抖,害怕得大哭大喊,终于吵醒了外婆。而外婆每次都被我的蠢样逗的哭笑不得,“下次还敢不敢玩水了?” “不敢了”。
然而那会儿的我,哪里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还是最喜欢打着帮忙洗菜的旗号,跑去玩水。那一池泉水,在周围草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碧绿,充满了神秘感,让我每一次蹲在旁边的时候都忍不住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扑通一下,彻底下去一探究竟,可是一旦真正掉下去了,脚踩着下面软软的,黏黏的泥土,又忍不住害怕,会不会有螃蟹咬我的脚呢?因为那时,不知听了谁的谣言,“水井下面会长螃蟹哦”。于是,我的扑通,扑通,又扑通之后,有一天,外公终于决定要把那口井用泥土填上了,而另外一口井则用木板完全围起来,禁止我靠近了,无论我怎么恳求,怎么保证我再也不会掉进去了,我以后不会玩水了,都没有阻止外公填了那口井。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下过水了。
二 钓蛤蟆
大自然总是充满了乐趣,而童时的我们,向来不缺乏发现乐趣的眼光。
没有了水井,我开始了另一项活动--捉小蛤蟆。捉到的小蛤蟆都给鸭子们吃,让它们也开开荤,长的肥肥的,好上桌~
有一段时间,屋后蛤蟆为患,在水井周围长满水草的地方,总会有小蛤蟆出没。首先,我徒手扑住一只,然后,用它做诱饵,去钓它的同类。小时候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捉住小蛤蟆以后,把它解剖,大卸四块,每一块都可以钓上一只。用绳子绑住还会蹦跶的腿,挂到自制的小号鱼竿上,放在它们出没的附近,这个过程和钓鱼不一样的是,不能一动不动,必须要一跳一跳地模仿它还活着的样子,这样当它的同类上当,来咬住这块蛤蟆腿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手起竿,另一只手迅速抓住刚刚咽下最后一顿晚餐的小蛤蟆。
也不知道我当时是如何发现蛤蟆会吃同类的,竟然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捉住的蛤蟆全部都成了鸭子的美餐。那段时间,每一只鸭子都长的特别肥。
三 菜地
傍晚5点钟,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可以去另一个游乐园了--菜地。
菜地旁边也有一个水井,一般水是满的,主要用来浇菜。这口井比屋后的那口要深,碧绿的井水下面,完全看不见底。外婆老是吓唬我说,“这口井比我高多了,掉下去可就上不来了“,因此我是不敢走得太近的。
我最喜欢拎着和我差不多高的大水壶,打上三分之一壶水,晃晃悠悠,连拖带拽地弄到菜地边上,把壶屁股翘高,对着夕阳,洒出五彩斑斓的,喷泉似的水花。好像告诉快要下班的太阳公公,我今天也很忙碌呢。湿润的泥土,可以让晒了一天太阳的蔬菜在夜里养精蓄锐,明天更加精神抖擞地迎接太阳升起。而跑的满头大汗的我,晚上会更快地进入梦乡。
有时候,外婆会顺便从菜地里摘一些明天要吃的蔬菜,一颗小小的茄树上挂满了紫彤彤的茄子,辣椒树上红红绿绿,挂的像灯笼似的,一根细细的藤上居然能长出那么多黄瓜,看杂草似得叶子下面能拔出来那么大的萝卜,一切外公地里种的菜,都长的特别的好,也许这也和我的辛勤劳动有关吧~{得意} 这些菜中,只有葱和大蒜我不爱摘,因为它们不容易拔起来,总会断半截在土里,其他的我都特别乐意帮外婆的忙。还经常忍不住悄悄的多摘一些······
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收获总是一件开心的事,特别容易有成就感。土地是多么神奇的存在,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同时生长着蔬菜,水稻,还有那么多像蛤蟆这样藏在各个角落,悄悄长大的小动物,也只有太阳落山时的那几声鸣叫,能够证明它们的存在感了,每次听到它们嘹亮的叫声,都想把它们挨个揪出来,看看究竟。
四 大厨
童年就是这样,永远充满了好奇,不会停歇。
摘完菜回去,外婆把不要的菜叶子丢在门口平地上,让鸡和鸭子随意地啄吃,而我怎么可能乖乖地袖手旁观呢。我从外公的木料堆里翻出一块比较规整,稍平些的大木头,搬出一个小板凳,把菜叶子都收集起来,再兴冲冲地跑去拿来那把插在堂前门后面,不太锋利的菜刀,开始假装自己是大厨,要给小鸭子和小鸡上菜了。
青菜一定要整理整齐,然后下刀,一刀一刀都要切的尽量细,这样可以展示我的刀功。一般情况下,我能切的粗细程度,和切的速度是成反比的,如果我既想切得快,又想切得细,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手指头被切了。每当这个时候,正在烧火做饭的外婆就得火急火燎地给我找邦迪,有时碰巧创口贴用完了,山村里又没有地儿去买,就只能用木板墙间那种,结得那种非常密的,白色的,类似蜘蛛网的玩意儿糊在伤口上止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小动物的杰作,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是大自然的馈赠,效果立竿见影。
这种切破手指头的事每个暑假总是要发生上一两回,即使外婆的明令禁止我碰刀,机智如我,总能找到办法,如磨硬泡再玩一回,一回又一回······
外公外婆是慈祥和宽容的,他们总是能让我自己去制造乐趣,发现乐趣,并且会鼓励我去动手尝试一些劳动,纵使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在帮倒忙。也许这便是为什么,小学期间我的手工课作业都做的非常漂亮--自制的不倒翁、风车、用鸡蛋壳和胶水做的两只小鹿画像、还有缝沙包、织毛衣······只是可惜,这些东西在我藏起来的情况下,还是被偷跑进我房间的范某婷给翻出了玩坏了,尸骨无存。而我的动手能力和创造天赋,也在妹妹出生以后,扼杀在摇篮之中(此处展开便是一部血泪史······)。
后来,外婆搬进了城里,不住在老家,我也在作业考试的循坏压迫下,和与妹妹的无休止的吵吵闹闹中长大。
五 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