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修刚从北京领奖回来,把获奖证书往抽屉里静静一放,就穿梭于密匝匝的玉米地里掰玉米去了。
在诗人的眼里,诗就是远方,远方便是诗。
我不知道当年李太白为什么说钟鼓馔玉不足贵,也不知道杜工部的茅屋缘何为秋风所破,更不知道陶渊明怎么会归去来兮,悠闲地采菊于东篱之下……自打与波修交,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古人的影子,也琢磨出了古代圣贤的那份心存恬静而又意于远方的情怀。
李波修写了三十多年的诗了,他的笃诚,他的信奉,这么多年来在我眼前依然栩栩而见。
我与波修是即墨二中同学,又同属温泉镇,所以相交甚笃,在温泉工作时,两个人经常在他的家里把酒彻夜,听着海浪声声,想着天上云动,激扬文字,挥斥方遒,就着那少年风发书生意气,杯杯下肚,他肚子里的诗歌,也便借着喷薄的酒气喷薄涌出。波修读了好多书,他尽管在表达上不算才思敏捷,但他对诗歌的创作,确是精雕细琢,字推言敲。上次回即墨,从怀英主任处偶见新出的《即墨诗词》,上有波修格律诗几首,读来颇有感触,波修那痴迷的样子,很自然的又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年轻的时候,我曾我主任温泉群众文化事,当时波修送我一首对我饱含希冀的沉甸甸的诗,在他的“愿君终成垂钓人”的字里行间,我分明看到了纸的背后的那一双朴实的眼睛和他那张朴实的脸。后来,在我发起的首届“新温泉杯”文艺创作大赛中,波修的一首《江流远》走进了评委们的眼里和心里,当时为了避嫌,尽管评委们大都建议评为诗歌类一等奖作品,但我还是坚持把他的作品列入了二等奖,想来这是我最对不起波修的事情了。
波修与世无争,一直生活在家乡的农村,就像厚实的大地一样,仰望着辽阔的天空,才情和诗意如同土地上的树木花草一样,日日生发,岁岁生长,不论生活多么艰苦,不论风霜多么冷酷,他都是默默的用一双诗人的眼睛,静静的面对着天地万物自然界的一切,采撷着一朵朵生活的浪花,写成一行行诗句,以之作为大地和长天的对话,又像是一个歌者,用美丽而朴实的诗句,来尽情讴歌着朴实而美丽的生活,向着天地之间,传递着一种带着光芒的能量,照亮着一个个生灵,向着远方,向着远方遍赏一路风光。
波修写了三十多年的诗了,而我手头里,却只有他以前写的寥寥几首,那就像向春天的大地播撒几粒种子一样播撒在此,愿这些种子能破土茁壮成长,开放出最美最艳的花儿,来装点纯文学的园地,装点人们的生活。
有诗的地方是远方。
李波修,你的远方有诗,你的诗里有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