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水潦和尚于采藤处问道于马祖:“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马祖道一禅师曰:“近前来向尔道。”水潦和尚才近前,就被马祖道一禅师当胸蹋了一脚给蹋倒了,没想到,水潦和尚却由此忽然大彻大悟,不觉爬起身呵呵大笑了起来……
后来,水潦和尚一众随从也有一百几十众人,才到他举扬佛法,他便卖弄自己被马祖道一禅师所踢的这一脚。他云:“自从一吃马祖蹋,直至而今笑不休(摘自《大慧普觉禅师语录》)。”
其实每一个人本来就已经是他自己应该是的样子了,根本无须再去找寻,如果看不透这一点的话,就是遇上再高明的师父也无法点得醒你。就算是再次遇上了马祖道一禅师,任他对你怎么蹋来蹋去,都会是无用功。当然,像马祖道一禅师这样的人,他度人也是自有分寸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对谁当胸踹上一脚。之所以会有水潦和尚卖弄和显摆的这个经典故事,水潦和尚也确实有他值得卖弄显摆的地方。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一脚也许根本达不到醒人度人的效果,关键在于水潦和尚已经时时处处准备好了,能够承接老师全方位的点拨。
无论任何人,没有什么分别,从来就都是一样的本性具足不生不灭,根本就不需要向外在去寻找。这样说也许令人很难理会其义,但那确实是一件再奇怪、再好笑不过的事情。因为你早已经就是那个你还在努力找寻的,你却一直埋头苦干,装着要去实现自己的生活本意。要说那是假装,确实有点抬举了你,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若说要下什么功夫的话,你只需要认认真真地准备好——努力地磨去自己周身上的各种“棱角”,以便能够在有缘遇到适合自己的师父的时候,真的能够踏踏实实地领受上他那临门一脚,真的能够顶得住师父的提携而从此一展宏图飞升而去!
真正的喜悦不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圆滑,真正的成长是内在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保持良好的接受性, 不然当你真的遇到能够为你祭出临门一脚的人的时候,你却心大心细、瞻前顾后,不仅错过了自己的成长,还枉费了一个明师的锤钳。
就在这一个个的当下,只需内在与外在时时的和谐,真正的临在从来都不会是源自于你拥有什么、源自于你能够竞争、源自于你不停地喂养而膨胀的你的“自我”,当你真的不在在意你的自我,就只是等待着、恭迎着,那个飞龙在天的一刻终究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