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指月軒主
清绝仙子不太懂得男女爱慕私情,她修炼的玄光之惠,本就要心如止水明镜。春茵已经到大成境界,心念动静收放自如,玄瑛想要在她心里种下情根,发芽成长,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忽然有些失落,心中五味杂陈,望着春茵不知说什么好。
春茵感到玄瑛的心情忽然低落,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默默无语,静静地看着他。
玄瑛在她的目光中,心情渐渐平复,好似心湖中的旋涡变成了平静的水面。
“春茵,”他望着她清澈的双眸,慢慢在心中说:“把彼此放在心中,是让彼此的心互为家园,如同孩子只能有一父一母,如同天与地,在彼此的心中只能有你和我。”
“那只海螺,”春茵问道:“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玄瑛回答。
玄瑛送给她的白色镶红宝石海螺,一开始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直到有一次,她将海螺拿在手中,拿着端详,一片花瓣落在上面,她轻轻吹了一口气,一片潮汐的声音便回荡在殿中,仿佛置身于海滨。 在一片沙滩的礁石上,玄碤静静地坐着,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她被这光芒环绕着,也变成了另一团光雾,两团光融合着、变幻着,电光火石闪烁其中,光雾的颜色也由纯白变成七彩,又由七彩变成一团火焰,春茵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种力量吸引着,心神激荡,心阳欲出。
春茵大吃一惊,忙展开体内玄光,将自己罩住,这才从幻境中出来。
在光雾之中,她被玄瑛的光雾牵引,不断旋转并发出电光,光雾渐热,四周像火一样滚烫,她仿佛置身于烈日之下,若非用玄光护住,自己恐怕会燃烧。
这件礼物让她惊诧莫名,她不知道若没有玄光护住自己,结果会是怎样,会灼伤吗?会爆炸吗?此后她并没有再次打开海螺,就让它安静的藏在锦盒里。
如果彼此将对方放在心里,会有什么结果?她不知道。
“玄瑛”,她轻轻叫他的名字: “你仔细看。”
玄瑛凝神看去,正是春茵打开海螺的记忆画面。
玄瑛也惊住了,龙族自古用这种方式向心爱的女子表达爱慕,却不知竟是如此霸道。
那烈焰一般的气团,正是龙族的龙珠正阳之气,没有平常女子能抵御龙珠正阳之气,而玄光却是超逾阴阳的先天道气。
玄瑛说:“你的玄光竟然可以抵御龙珠正阳之气!如此一来,我的心却无处安放。”
春茵看他沮丧的样子,不解地说道:“安放你的心就是要把我的心阳收入到你的龙珠正阳之气中吗?这分明是要夺我心阳,怎么是安放你的心呢?”
原来女子之心体,本性如春日暖阳,和煦温柔,男子之心体,本性如夏季烈日,燥热不定,女子之心性,如圆月纯阴,男子之心性,如新月初生,男女相悦,以多取少,以镒纳铢,女子心阳合于男子,而男子心性圆于女子。两人情窦初开,此中道理,只知三分。
玄瑛回答不出她的问题,自古将女人的心阳收在男人的心阳之中,而且越多越好,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人间如此,仙界如此。
俩个人默默相望,谁也不知道问题的正确答案。
良久,玄瑛伸出手,挽住春茵,腾身而起,说:“我们去海边。”
倾刻之间,二人落在东海岸边的礁石上面。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霞光明灭,几颗星星在天空闪烁。海风吹拂他们的衣䄂,春茵一头长发在风中飘扬。
玄瑛将春茵环抱,轻轻拢在怀里,为她挡着微凉的海风,明眸闪亮,问道:“这样可好?”
春茵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子,只觉得玄瑛周身的正阳之气,舒服而温暖,不由得点点头。
玄瑛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圏光雾,将两个人团在一起,又渐渐散去,这是缠绕了他几个月的相思,终于在这拥抱中圆满。他感到心神安泰,春茵的玄光之慧,本来就是建立在圆满的心性之上,如同一轮满月,玄瑛感到了幸福的滋味。
东海长长的海岸线,潮汐声声,夜幕下的两人轻轻相拥,时间仿佛静止。
两人在海边停留片刻,一同回到农舍,玄宝宝和胤玨正在院中与女奚玩耍,玄宝宝看到玄瑛不理不睬,胤珏看到两个人面带微笑,拍拍手说:“玄宝宝,我说什么来着?”
玄宝宝哼了一声。
小娥小蛮说玄瑛要与春茵在茶园单独说话,胤珏就对玄宝宝说: “小叔叔一定要表白了,”又若有所思地说:“师父变成婶婶,也不错噢!”
小娥与小蛮都觉得玄瑛与仙子相配,大家都看好他们,只有玄宝宝说:“不行!”。
胤珏说:“为什么?”
玄宝宝也不回答,也不理睬大家,闷闷的站在一边。胤珏说:“若是师父回来很晩,那就说明小叔叔表白成功了!”玄宝宝只是摇头。
此时,玄瑛叮嘱说:“胤璜明天会来茶园釆茶,若是真成了师兄弟,你要看好他,别让他给仙子惹事。”
胤珏说:“哪里用得着我,有玄宝宝就行了。”到这会儿他还没明白玄瑛的小嫉妒。
玄瑛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小院中恢复了平静,大家在院中支起长桌,点上灯火,贾某妇夫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众人吃过饭,在院中聊天。
山中的夜晚如此安静,白天喧闹的昆虫,此时消匿无踪,月亮升起来,照得院中如有微霜,偶尔一声鸟啼,更显得山中幽寂。
玄宝宝唠唠叨叨说一定不要收那个胤璜,说他捣乱误了一天茶期,耽误他早一天去找小钥儿,正唠叨着,忽听柴门外一声呼号:
“无量天尊!老夫终南山无虚道人,求见清绝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