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一家饭店阴差阳错般点了一份羊杂汤。一入口是寡淡。却不小心勾起了一些回忆里的味道。在兰州时吃羊杂汤的次数确是不少的。一个大铁桶里,羊杂、羊头,热热闹闹的熬着,翻滚着的汤汁是乳白的颜色。摊主随手夹起不同的内脏部位,手脚麻利的在砧板上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然后一摞一摞的堆在面前的铁盘里。有客人来点了一份,抄起个碗,用手把每样内脏抓起一撮,舀一大勺铁桶里的汤,撒点辣椒,香菜,和别的什么调料,稍稍搅拌,就成了。奢侈点就再去隔壁摊子买个白饼夹上几串羊肉,能香的咬到自己舌头。
似是深冬的一晚。一个人去看苏见信的小型演唱会。然后在散场后转公交车回学校。中途下车时候路边有羊杂汤的摊子。与吃宵夜的人们一同在小桌边坐定。老板麻利的端上一碗。颇浅的碗。里面有羊肝羊肺羊肚等。撒了辣椒和香菜。膻味和香味热烘烘的扑面而来。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厚重羽绒服里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连手都开始温暖。路灯昏暗迷离。不知那团热气有无给我抹上两朵高原红?虽说那样的夜晚在我波澜不惊的大学时光里已算是特别。却没想到数年后记忆最深的,是散场后那一碗羊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