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2013-09-20 文/诗酒客
秋天的到来，往往不是以二十四节气中的立秋为人们所感知，只是在绵绵、细细而悠长悠长的秋雨带来触肤的凉意后，人们才相信秋天确已来临。秋雨是秋到来的音符，如同春雨是春的使者一样，淅淅沥沥的，时而如珠如线，时而如雾如烟，像一首旋律起伏的小夜曲，让静坐或静卧听雨的人以无尽的遐想，不断尝试赋予秋雨特定的意境，来慰籍捉摸不定的心灵。
这是入秋以来持续最长的一场雨，正是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一阵秋雨，一阵凉”，社区街道上的人们陆陆续续地穿起了外套，撑伞行走在雨中的人群中还有穿着短袖露着健壮胳膊的青年，真是无时不刻地彰显着他们青春的朝气和活力，但也招来中老年人关乎“当心着凉”一类的话语。熟人们见面，谈的最多的也是秋雨带来的凉爽：“这天气真舒服啊！”“是的啊，不冷也不热的，正合适。”“周末打算干点啥？”“要不我们一起钓鱼去？”……从这一些简短的闲聊中，无不透露出轻松和愉悦。是啊，终于告别了持续多日的炎炎酷暑，迎来了秋风习习、秋雨沥沥的好季节，那种解脱束缚的欢悦还能再压抑吗？尽情的张扬和宣泄吧！披一件外套，撑一把伞，缓慢行走在秋雨的归途中，舒张下疲劳多日的眼神，呼吸着清新潮湿的空气，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脚下踩着刚落下还带着一抹青色绿蒂的法国梧桐树叶，吱吱沙沙作响，两旁常年受高大梧桐树庇护的常青绿化带在秋雨中静立，青叶在雨水的洗礼下并没有泛出逼人的绿意，底部泛黄的叶在雨中颤巍巍，摇摇欲坠。秋风吹落了曾经的繁华，秋雨淋透了昨日的青涩，一切都是命运的归宿，“春女思，秋士悲”也不过大抵如此！不由得想起一首名不经传的诗歌：“一场秋雨/冷却了夏日的心情/纠缠的风，袭落了一串本已枯萎的心事/雨打窗台/那是一种怎样的凄美/转角处/一抹橘黄/缭绕出夜的斑斓…”一辆疾驰而过的越野车，溅起了地上的积水，让我慌忙地避让。车内飘出王强的歌声“…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惊扰了自我陶醉的诗意，也扰乱了自我伤神的思绪。
秋，到底是个什么季节？是人们常说地“收获的季节”吗？这是只是人们付出辛勤劳动后常规的期待。在悲观者眼里，秋天更多的是凋零和枯萎；在乐观者眼里，也有新生命的诞生和旧生命的延续；在得道高人的眼里，秋仅仅只是四季轮回的一个季节。午后，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音乐《一个人的雨》，迷迷糊糊间手机铃声想起。接起电话，远在家乡的父亲略带着埋怨的语气告诉我，家里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田里的稻子没法收割，地里的芝麻也没法收回。还没等我说几句安慰的话，父亲又说起现在开始准备秋播小麦和蔬菜的种子，打算天晴后收割完稻子就早早种下。我是知道的，十月前后是老家秋收最忙的日子，田里的稻子，地里的棉花、豆子、芝麻等杂粮都等着收回。如是这时候赶上绵绵不知尽头的秋雨可是愁煞人了，忙了一春又一夏，收获却要大打折扣，且不能让人惋惜和伤心？或许这样的季节经历多了，父亲的心态要比我坦然，历经坎坷的他比我更懂得付出了辛劳未必有如期的收获，只是早早地准备秋播的种子，期望在白雪皑皑的冬季和来年暖暖的春后有所新的收获。
2013年9月8日星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