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你又把那个人杀掉了吗?”
“是啊,王爷你知道,我无法容忍别人的愚蠢。”
“药你拿到了吗?”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要杀掉他。”
“这不是你的理由,每次你都无法控制自己。纵然我是王爷,总有一天也无法再包庇你。”
“当然,只要你做一天王爷,我就可以卑微的存活一天,同时继续杀掉那些愚蠢的家伙。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掉这个人吗?”
王爷站起身来,绕着地上的尸首转了几圈,“两剑毙命,第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让他叫唤不得;第二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即刻毙命。所以,左公子,我该夸赞你办事干净利索,还是该让你晓得这么多血迹要下人清扫很久?”
“王爷夸赞得是,你要听到进药的人如何评价今夕何夕,就晓得我为什么要除之而后快?”
王爷坐到龙案前,右手捻着胡子,微微的笑起来,“愿闻其详。”
盘龙柱高且粗,那位左公子仿佛一直隐藏在龙柱后面,但王爷似乎毫不在意。左公子的声音传来,依稀就在耳畔,“药名今夕何夕,用于男女交欢之时双双服下,两人可神游四极不辨日夜,一次欢愉长于人之一生。于旁人眼中,一时三刻仍旧为一时三刻。于当事人眼中,一时三刻胜于一年三季,恍然而生今夕何夕之感,药名由此而来。”
王爷微微颔首,“嗯,这是进药人的评价,左公子如何看待此药?”
诺大的厅堂空空荡荡,若有人去听,依旧无法识别左公子的方位。左公子又道:“我又问他,此药是否还有它用?
他回我,用在人生头等乐事之上便是最大用途,献于王爷也能让王爷极尽人间之欢愉,哪里还有其它更好之用?
我耐住杀意,又问他,可有旁人晓得此药?
他回我,此药为他独门研制,配方都带在他身上亟待献给王爷,旁人不知。
于是,我便拿了他的药,请他喝酒……”
王爷发声:“于是你便将药放入酒中,以实验药效?”
左公子朗然回道:“难逃王爷法眼。那人喝了酒之后便神游物外,见我拔剑却眼瞳放大而无动作,之后便死于此处。后来我好奇他的反应,也喝了此药。才晓得原来此药回让你的精力全部集中于五感上,目力所视能见得苍蝇扑翅,自己的身躯四肢却动不得分毫。”
“嗯,也难怪他会对你的动作有所反应……”
……
“来人呐!有人要行刺王爷!”内侍听得屋内许久没有声音,推门看到满地血泊和伏在案上的王爷,不由得惊呼起来。
侍卫们鱼贯而入,巡查之下除了地上的死尸和从睡梦中惊醒的王爷,再无二人。那刺死人的剑正是王爷府的,却是从未开刃一直挂于厅堂的装饰品。众人皆知王爷自幼习文厌武,身手于一般人无异,查来查去却不知何人替梦中的王爷杀了此人,只好重金安抚了献药人的后事。
今夕何夕还在桌上。王爷左手拿着药端详许久,唤人交给军机处让他们加强药效。右手在一本册子上写下一行字:众人齐步跑,欲成第一,或教自己快于众人,或教众人慢于自己。
接药的人看到了王爷写字的右手,却看不到到他左手掌心厚厚的茧子。
不久后,甘宁镇于一夜之间全部村民变为“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