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周末,休息,磨磨蹭蹭,三点才出门,像往常一样等着公交。自己要等的那路车总是漫长的,等车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而我还在那里。
不远处,一位校服女孩,还有个戴帽子的叔叔。很奇怪,一开始他们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只是简单地以为是两个认识的人凑巧在一起等车。因为他两离得不远不近,偶尔看见帽子叔叔在说话,对,只是看见,我站的稍有点距离,听不清。
我不时掏出口袋的手机看时间,确实等得有点久,却等来的是他们的车。他们开始在移动,帽子叔叔还不忘先匆匆望一眼车厢,似乎很庆幸后面还有不少空位。他开始急促地催着校服女孩往前走,依稀听见他说“上车往后走,有座位”。而校服女孩走到前门时已插了数人,帽子叔叔只是重复的右看看校服女孩上车,左望望车厢后,却没有上车。校服女孩在车厢内往后走动,他在车外也稍稍探着身子顺着移动。可惜车子很快驶离了站点,没看到校服女孩是否找到座位坐下。
原来,他是位爸爸,在送自己的孩子。我站在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神,随后离开的背影,似乎还带着担心。
就这样,想起了自己的爸爸,想起了2015年开春三月的那天,我奔赴城市求职。爸妈就希望我能留在县城,离他们近一点。刚踏出大学的我,虽然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也没想去多远的地方奋斗,大城市不适合我,但也不想开端就留在无名县城。执意要走的我,在要离开的前一晚,和妈妈走在大街上,不自觉地说了句:好像留在这也挺好的。妈妈摔了句:可是你还是想走。
凌晨2点多的火车,气温还是如此低寒。捆绑好行李箱,借来的小摩托却怎么都踩不响。老爸似乎也没料到,有些急促地猛踩脚蹬,毕竟火车不等人。没办法只好卸下行李,徒步到火车站。其实路并不长,走了好久,距离还是那么远。我急,却不能表露,边走边干笑着,因为老爸比我更急。行李箱因为是两轮的,所以必须倾斜着角度拉,他一走急了,箱底就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发出哧啦声。那样几次后,他索性扛在了肩上。
箱子虽只是些衣物,但都是厚实的大家伙,很重。我在旁边时不时看看他,脚下依然在急促地踏着。老爸由于经常弓腰干活的缘故犯下了腰疼的毛病,经这下折腾,估计回去肯定会有所不适。走了半截,本只有路灯的街道投射了折返的出租车灯,庆幸般地上了车。放在平时真心会觉得打车有点浪费,但老爸想着我不能错过车,我想着老爸不用那么劳累。
火车站真正离别的场景,脑海中竟没有多余的记忆,只记得最后说了句:爸,我走了。我有没有回头,老爸是不是还呆在原地驻望,都不记得了。而赶车的这一段却记忆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