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相信,他注定是会和Erik在一起的。
毕竟在很多个宇宙里他们都是这样。
在年轻时遇见,了解彼此,互相支持或互相敌视,更可能浪费大半辈子时间在搞清自己的真心上,直到垂垂老矣才幡然醒悟自己的曾经有多荒唐。
但那又怎样呢?反正他们最终会在一起。
Charles一直是如此地坚信着。直到他11岁的那个晚上。
当他走进厨房,谁都不在那里。
哦……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
Charles首先小小的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在不同的宇宙里,偶然的偏差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他从容不迫将自己地蜷缩在水槽边,然后闭上眼等待着。
水滴在黄铜的水槽里跳着舞,时不时发出小小的嘲讽。
但,并没有人来。
Charles在天亮时站起身,这个世界哪里出了错,可他仍然能感受到母亲那无处发泄的愤怒像背景噪音一样蠢蠢欲动。
然后他回了房间,在干涩的沉默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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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宇宙就变得有点儿不太一样。
首先是他不太擅长算术拖了后腿,没能进入理想的那所大学,甚至错过了读基因研究的机会。甚至也不可能再有把关于变种基因的论文拿出来发表的机会,因为他能获取到的资料中缺少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文献。
“那个疯子”和“怪胎”在一段时间里成为他在人群中最恰当的注脚。
所幸Charles对自己能力的控制仍然有着长足的进步。他可以通过影响人的脑波来获得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想。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一个作为变种人的Hank。
他是在一次修学旅行中遇到Hank的,他毫不犹豫地要求Hank除下鞋子。但对于一个陌生且不自卑的Hank,这种请求不太具有说服力。Hank甚至要他能首先声明并不是出于Gay或恋足癖的目的。
他们都感到怪异。
毕竟鞋面下那是双完整的,属于正常人类的脚。
好吧,这宇宙正在偏离得越来越远。
尽管如此Charles仍然抱着期望,热烈笃信着即将到来的与Erik的相遇。他们会志同道合,他们会并肩而战,也会因此不再孤独。在那之前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在他在意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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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夜里,Charles不得不利用自己的能力蒙混上舰船。
他没能获得邀请,政府并不相信一个低学历青年关于变种人的那一套说辞。
他蜷缩在底层舱室的角落里,用油布盖着自己。听黑色的海浪在船壁之外轻轻唱着歌。
就好像他还在11岁那晚的水槽边。
总得试试,他安慰自己,只是试试。
他守在黑暗里数着自己躁动的渴望,甚至根本不需要到甲板上去。他自信如若Erik出现,隔着15……不20海里他就能把他辨认出来。
他想象着Erik发怒的悲伤的绝望的脸,然后他眼里的混沌会因为他而平息下来,在深黑的海水里变得蓝色且透明,沉淀下来映照着他的双眼。他们的世界会建立恒久的联系,就在那一刻。
午夜过去了。
Charles在船员们纷纷扬扬的梦中站起身,远处的海水里庞然大物若隐若现。
他在一片黑暗中向甲板移动,但仍旧为摄像头所捕获。警报声和一船人的敌意向他涌来,像是针的洪流,推挤着他,使他难以辨识清楚其中的任何一道声音。
天,这可怎么行,这会让我错过Erik!
Charles驾驭着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向船首。
我得等在那,好第一时间阻止他淹死自己。他努力让自己不被吵昏过去,在一片嘈杂的脑海里树立起坚定的白色桅杆。
“安静!”他生气地大吼,他的脑波在空气中向每一个人咆哮着,那些无知的吵闹的工蜂们。
然后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了,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