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疲力竭

文/古 泉渊

我的心情和炎热的天气一样烦躁,每天的工作结束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忘掉自己想做的事情,贪婪地躺在任何可以躺的地方休息,盯着手机看个不停。小小的手机无法带来心灵的平静,我买了不少的书,却很难静心去看。时光就在手机与琐事中一点点被削去,成块成块地消失掉。

渐渐地产生了恐惧,对于未来,对于自身,满心的期待被消极观望态度取代。二十六岁的年纪,仍处于现实与梦想的交汇处,在三线城市看着一线城市中的人们创造着各种各样的传奇。我的心好像死了一样,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也不积极争取什么,活着丧失了意义,却也没有到必须立即结束人生的时候。孤身一人,工作、生活、看文章,犹如社会的边缘人,并不看重平凡普通的幸福,而是想着如何才能实现那些痴人说梦般的梦想。

说说工作,这依旧是一份我不太喜欢的工作,却鉴于它的薪酬、工时安排以及工作的独立性,使得我认为这是一份对能力有所提升的工作,一个项目该如何开始、进行以及维护,是毕业至今未曾接触过的领域,因此有锻炼的价值。还是要进入工厂、进入车间,面对生产设备,面对各种各样的工程师,感觉比起两年前所有改善,却未能完全跳出这个圈子,倒不如说只不过是从一个领域到了另一个领域罢了。任重而道远,倘若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践行者,我必须先要养活自己,而在养活自己的时候保持生命的活力,即灵魂的不断成长。

在这个圈子中,能够看见许多为生活而卑微地活着的人们,也有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人们,还有压榨他人时间的人们。以前,我傲慢地认为许多年长的人死在了二十几岁的年纪,此后的人生中他们徘徊在年轻时的阴影中,固执地生活到他们变成同样固执的老人。现在,意识到这种无力同样在我身上显现了,日复一日的生活摧毁了眼中世界的有趣,有时候,甚至于不敢睁开眼睛面对麻烦众多的新一天。人活到一定年龄,便会随着惯性生活,正因为生活平淡无奇,一眼望到了死亡的那天,所以要在死前有所成就,因此人们组建家庭、建立事业、奋斗,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作为人的骄傲。我该如何去改变现状呢?看起来自己度过的每一天,都是蒙混过关的,大有浪费短暂生命的嫌疑,可是,我尚能抱怨生命的不足,而有人只能默默承受生命所加诸于的一切。活了二十多年,我仍旧幼稚不已,不懂社会的运转,也不懂社会的暗流涌动。

如果说看书能够帮助人们摆脱现实的限制,打开认知的大门,甚至于改变人生,我却逐渐失去了改变的能力。最近,我却越来越难以静下心看书了,回家后沉迷打游戏,要么就是坐在天台上呆呆地听歌、喝冷饮,思索这引人不安的人生轨迹。打开一本书,看了几页后,总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刷新闻,或是看看别人的文章。久而久之,变得像个莽夫一样,思考的方向变少了,思考深度变浅了。

生活究竟是什么?已经无法辨别了,在时光的流逝中不断给自己制定目标,朝着目标前行,也许路会走偏,也许走向深渊,也许会完成自身的梦想,如论如何,站在十字路口的我困顿不已。

我,仅仅是在练习死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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