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

上午十点从湖北罗田出发,一家人开车去福建邵武女婿老家。

车内给琅琅绑儿童座椅,老伴和儿媳三个坐后排,我坐副驾。出发前,我准备一封炮竹,刚好小弟来帮我点燃。

炮竹响起,告别小弟,告别家乡。突然感觉过年是一眨眼功夫,像一场梦。从腊月十一到家至今天才半个月。本想住过元宵节,给祖先送亮(1),以尽子孙之孝,再照顾母亲一段时间,让老人享四世同堂之乐,无奈小女那边有事要提前走。

小车从敢鱼咀上麻武高速,新开通的高速公路车不多,儿子在限速范围之内一路狂飙。他说,从来没有开这么快,过瘾!我们像坐动车一样向前飞驰,心旷神怡。老伴时刻提醒他注意安全。

下了麻武高速,车辆不知是天上掉下来还是地上冒出来的,立马多得不可胜数。

堵车是必然的。

今天是高速免费最后一天。从武穴到九江直到南昌堵得厉害,小车像一群蜗牛慢慢爬行。一会这个爬到前面,一会那个又爬上去,这个往左边爬,那个往右边爬,鱼龙混杂。路上有两起车祸,是导致堵车的主要原因。应急通道被占用不能应急,救援车喊得声嘶力竭。在没有到临川之前,交警截住了几个占用应急通道的车辆,肯定要绳之以法。

在小池服务站吃午饭,自助餐每人三十五块,饭菜的花样特别多,像想象的共产主义一样,各取所需。广场挤满车辆,屋内塞紧人群,打饭的人捧着白色餐盘,围绕摆饭菜的桌子在盆里夹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我们打两盘子菜,一盘子饭,一盘子饺子,包子,四碗汤,慢慢吃慢慢聊,用了四十多分钟,吃完饭坐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子一个人开车,够辛苦的,靠在驾驶室座位上睡着了。

晚饭在临川服务站吃的。

再往前走近武夷山,大雾弥漫,仿佛登入仙境,车在雾中行使,灯光劈开一条大道,光与雾缠绕在一起,展开急烈搏斗。小车只好缓缓前行。穿过一条条隧道终于把腾腾的雾气甩开,进入夜幕。

巍巍武夷山,像一位含羞的美女,躲在夜的帷幕后,难以一睹芳容。心中有几分落寞,惆怅,我爬在车窗上不舍回头。高速公路两边闪烁着五彩缤纷的灯光,我们像是银河系划过的流星,沿高天向前飞翔。女婿打电话问到何处,女婿的哥哥小明在下高速的路边等待我们。

从邵武到拿口镇,小明开车领路,在316国道飞驰。山路弯弯,夜色迷茫,幸亏儿子驾驶技术娴熟,尾随在后,若即若离。进拿口从桥头向下转90度弯,过涵洞,走两百米又穿涵洞,沿山脚蜿蜒曲折的机耕路前进,大约五六公里进入拿口镇莆进队,小车拐上一个稻场停下。

此刻,已到晚上十一点,细雨蒙蒙,地面湿漉。女婿,女儿和亲家拿着雨伞前来迎接。久别重逢,格外情切,千言万语汇成一条河流,涌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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