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前天。
人大代表要换届选举了,学校给每个辅导员下了指标,每个班30%。为什么还有指标呢,当然是为了拍校长马屁。
于是辅导员就把每个班的班委集合在一起开班会,特别强调班委一定要投票。投票的流程是:拿着打印出来选举单子,回户籍所在地盖章,而且必须是和竞选地区是平行级别。意思就是说,我一条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孤傲的北方狼,要回内蒙古,从村里的村委会,到镇里的居委会,可能再到旗里的公安局…流程冗长而繁琐。
辅导员讲话结束后,笑盈盈地问:投票这件事情,有同学有困难吗?
我:老师,我是内蒙古的,是自治区,政策不一样,我这里有些困难,办不了。
瞬间黑脸,“你还想不想入党了?”
我被问的有些懵逼,难道入党名额是这样分配的?只要完成你的指标就可以入党吗?但考虑到实际情况,我回答了同样的话,我家政策不一样,很难办。
“我就问你还想不想入党了!”一个已经怀孕四个月的女人,这样对着喊,用入党名额要挟我。室友悄悄拍我腿,暗示我别和她对着干。
“我的确办不了。”
我爸爸常年在外打工,我难道让我妈一个人四处奔走,只为了完成她的指标吗?你以为盖章和打印一样,随手就来吗?
我没再做声,毕竟她怀孕了,我不能惹她生气。然而她并没有罢休,开始冷嘲热讽。话有多难听,我就不一一表述了,大晚上的,怪恶心人。
辅导员大概说爽了,就开始问班里的同学,还想不想继续做班委,很显然她也问到我了。
“当然,为什么不干?”
“可你又没有为班里做出什么贡献。”
“您没有看到而已,并不代表我没做,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来,xx,你说,她为班里做什么贡献了?”
我室友满脸尴尬,我就猜到她是故意的。
“老师,您别为难我同学了,我只是放弃我的选举权,但班委我会好好干的,选举权是自愿的对吧?”
“那我可以撤了你呀。”辅导员一脸轻快的说。
我实在描述不出我当时的心情,一位老师,一个已经怀孕四个月的母亲,我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无奈和愤怒。
“大权掌在您手里,你说什么都对,既然您这话已经放出来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那你可以走了。”
“谢谢老师。”
后来得知,系里通知的是,家远的同学可以不办。你们说,内蒙古到武汉,盖个章,远吗?
事情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
后来和一位老师聊起来,她说“你真是太笨了,你可以先答应她,至于做不做就是你的事情了嘛。”担心以后辅导员给我穿小鞋,这位老师劝我和辅导员道歉说好话。
我已经21岁了,然而这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可悲。
我挺委屈,也不知道做对与否,还是给父亲打了电话。
我爸爸说:“做人要有原则,在不影响你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
可是我觉得很难过,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入党名额和班委的职位,我只是觉得,老师和学生之间,难道只剩下挂钩利益了吗?后来也听学长们讲了他们辅导员为了赚钱,给他使绊子,就是不给毕业证的事情,更是心寒了。
我应该变得圆滑,变成讨人喜欢的人吗?
我爸爸说“要做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我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