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真是个懒人,2020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入冬以来第一场突如其来的雪,飘飘洒洒在空中,天马行空在我脑中,纷纷扬扬在朋友圈里,我的心也随着起伏跌宕了一番,然而我的笔却把它留在了昨天。
就当今天还是一号吧。就当雪还在下吧。
早上我听见外出走路回来的老李交代女儿:下雪了,穿厚点宝宝。我在做糯米饭,大枣,花生,葡萄干,枸杞,核桃,颜色煞是好看。据视频说有条件的可以泡一晚上,我还是很有条件的,整整泡了一晚上。要不是着急吃,我比谁都有条件,能泡他个三五个月,三两年的。
新买的大蒸笼派上了用场,蒸了上下两盆。烟气缭绕的时候,我想起老李交代小李宝宝的话,趁着做一个老宝宝,最厚的衣服袜子口罩围巾统统准备好。借远在东北的朋友两张雪景,发了一个朋友圈,自然有聪明人评论:你这个骗子,哪里就下那么大了?也有迷糊虫在被窝里问:真的下雪了吗?
秋天的菊花在阳台晒到了下雪,风干的彻彻底底。我小心翼翼装在好看的袋子里,自用,加上送朋友。朋友接到电话欣喜不已,就是在拿到袋子的时候勃然变色,她代表她和老公说,俺俩都觉得这气味简直难以启齿。我对她激烈的变化表示了无奈:见过菊花,没闻过菊香?冬天还能抓住秋天的尾巴,难道不幸福吗?
我给另一个朋友发了个消息,在忙吗,一会给你送点饭,还得意洋洋的发了让人食欲大增的原材料 。她说不用,我拿真心出来执意要送,结果回转身,锅里米还是米,枣还是枣,水还是水,怪谁呢,评论里很多人说了,蒸不熟,我偏要改变他们的偏见。瞧瞧,傲慢与偏见可不是并存吗?
老李小李俩人,熊宝宝一样出没在雨夹雪的冬日清晨,因为我没有把美味的糯米饭做熟,他们自我惩罚一人喝了一碗羊肉汤。我因为时间紧迫着急上班,罚自己喝了点西北风。
闲暇之余开了几次窗,雪展现出不同的舞姿,时而妖妖娆娆,时而温温柔柔,一会又缠缠绵绵。我想起下雪的前一个晚上,我带着小李夜游锦屏湖,虽冷,却有月光。迂回曲折的长廊,别致的亭台楼阁里,地上有人写了很大的粉笔字,沁园春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对小李说,瞧,一个真正的伟人,这诗多有气魄!小李趁着微弱的灯光念了,问我,妈什么时候下雪?我想来桥上滑雪。
我认真的说,不出一个冬天吧。
这不,雪来了。
自从小学学了千树万树梨花开,就引为经典,每次下雪首先就想起来这一句。这一次,梨花白的白字仅仅伸出一撇,人们已经欢喜雀跃,特别是我,像一只雪地里探头觅食的麻雀,与朋友相约一起踏雪寻梅。
梅花还在风中凌乱,雪已经敷衍的停了脚步。我问朋友还赴约否,她说,没有雪,只有泥的下午,被窝是最好的朋友,别的一切免谈。我还能怎么样?我不习惯一个人看风景,冬天,一个人太冷。其实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谁似我这样执着呢?
我给父母送早上做的糯米饭,又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锻造,他们终于变成了颜值一塌糊涂的样子,朋友那里我拿不出手,父母开开心心的接了:蒸的真好!我看出他们并没有笑话我的意思,我们围着火炉,抓一把花生放在炉盖上,听它啪啪作响,看它变了颜色时,剥一颗放在嘴里,热的花生与软的舌头喜相逢,嘶一声,微疼,却很香。
回家路上,我犹自不甘心的寻寻觅觅,看有没有哪里被雪特别照拂,还真发现一排停放在路边的汽车身上都覆有或薄或厚的一层。我伸手在上边画了一些简单图案,隐约看的见车内。我真怕画着画着,里边的人和外边的人四目相对,那就尴了个尬了,画了就走吧!
晚上照例出门走路。想看看雪还来吗,看样子它只是上午来客串一把而已。
暖洋洋的商业街四楼,在冬天成了人们锻炼的绝佳去处,有人在被窝里冷的瑟瑟发抖,这里却让人大汗淋漓。一个男高音在激情澎湃的演说,然后很多看客给予了热烈的掌声,我放缓脚步,那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一身油腻的大衣,言行举止仿佛异于常人,旁边的人只是笑到合不拢嘴。
朋友打电话说来家里坐坐呗,我正好看见娃娃机就在眼前,想抓一个娃娃送给她家一岁半的娃娃,可是娃娃被娃娃机的护栏死命的卡着,我觉得买一个得到娃娃的几率要远远大于抓娃娃的几率。我同时想起自己抓娃娃后每次都发誓:谁再抓谁是那啥。
我觉得自己终于明智一次,出门也没那么冷了。虽然天是冬天,夜是黑夜。
雪也是好雪,只是它有些来去匆匆了。